蒋昭心里头胀得难受，倒是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跟爱的人在一起，没想亲密，也没想要孩子。
想到这儿一阵无力感席卷她，她竟然还在下意识为他开脱，什么“爱的人”他最爱的明明是他自己。她扯出个冷笑，态度有些不耐烦：“我可怜你，谁来可怜我？”
二十年的感情不是一下子就能抽离的，看到站在一旁的楚瑶，那颗被他可怜模样惹得酸软的心，再度硬了起来，“霍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如果这十年里，我有个处了五年的男朋友，你会接受吗？”
霍渊不说话了。
他说不过她，一点胜算都没有，毕竟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但是绝不能让她离开，要是让她一个人消化这些烂事，指不定明天就把他也消化没了。
见霍渊不吭声，蒋昭有些束手无策，该说的都说了，但就是不让她离开，还从来不知道这人这么难缠。
“你到底想怎么样？”
“回家……”霍渊头抵在她肩上没动，随后声音闷闷的又憋了三个字，“……不离婚。 ”
她好像陷入名为霍渊的怪圈，怎么绕都绕不出来。被他气得都把霍渊幻视成，做错了事飞着耳朵往她身上蹭的胖虎。
“你逃避也没用。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更不可能。”蒋昭接上他的话腔，说完挣了一下他的手，没挣开。
霍渊的手握得更紧，垂着头：“昭昭，我错了，我认错……”
“霍渊你还要让我说几遍？我说，我无法接受现在的你，你认错道歉，都没有意义！懂吗？！就像我不会找黑种人谈恋爱，不管怎么追我，我都不会接——哎！你干嘛！”
霍渊见示弱那一套不管用了，猛地弯腰一把将她扛上肩头，绷着脸直接往外走。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霍渊，我发现你现在真的是有病！”蒋昭被扛着走，肚子被挤着，声儿的尾音一颤一颤的，“就只会强人所难！仗着我没你力气大，你就欺负人！你这个王八蛋你放我下来！”
霍渊也不装了，“啪”一巴掌打在屁股，皱着眉头不耐道：“闭嘴。”
“霍渊！我跟你没完！”那股被小看的怒气，把蒋昭的脸烘的通红。
“今天非要犯浑？”霍凛神色难得正经，挡在前面伸手把人拦下，“把人放下来。”
霍渊眼盯着霍凛许久，充耳不闻地饶过他，但前方的甲乙丁把过道挡的严严实实。
“我们领过证了。”霍渊背着霍凛，冷不丁的来了一句。随后回过头眼神阴沉地看着自己爹，“这是我老婆，我们夫妻俩之间的事儿，您少管。”
霍凛嗤笑一声，双手插兜侧头瞟了眼蒋昭的状态，看着没啥问题，对着霍渊说：“你妈找医生去了。”
“什么医生。”
“心理医生。”
霍渊蹙眉，不悦道：“不享受退休生活，开始管闲事儿了？”
“你不刚还说你去看心理医生吗？不看心理医生，”霍凛指了指蒋昭，挑眉道，“你俩就真的可以说拜拜了。”
霍渊脸色更难看了，空着的那只手狠狠推开挡路的人，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约好了通知我时间。”
蒋昭彻底无语，双臂抱胸被他扛着，没抱多大希望对霍凛，只蔫蔫地喊了句：“凛爸，救我。”
霍凛笑眯眯摆手：“欸，好闺女，凛爸爱莫能助，告状这种事儿还得找你妈。”他往前走了几步，打量着屋内的楚瑶，“霍叁给你办了多少事？”
楚瑶神色警惕，快速摇了摇头，没吭声。
“你装的那把戏骗骗老太太可以，但是也别把所有人当傻子。网暴，你跑到蒋昭学校里当模特，还有寄给蒋昭的那个包裹都查的差不多了。”
霍凛漫不经心地掰手数着，想起了什么似的凉凉道：“哦，忘了告诉你，我家老太太没有实权，只是个咋咋呼呼，见不得别人好的作精，别人她根本管不着，但你收了她的东西，还办不成她的事，她真的会弄死你。”
楚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缩了缩脖子，弱弱道：“请您能给我一个机会，我能做的比蒋昭更好！我很早就跟先生认识了，我们五岁那年是一起被绑架的，在国外的五年我一直跟着先生……”
霍凛有些意外，原来二人有这样的渊源。
另一边，霍渊扛着蒋昭出了老宅主楼的大门，将人塞进车里。坐在副驾驶的蒋昭，因为倒挂太久，头晕恶心，半天没缓过来。
车一路疾驰，外面景色过的飞快，糊成了一片。
等彻底缓过神儿来，蒋昭才发现自己坐进了跑车，旁边那疯子在飙车。
速度正快的让人发怵，她检查了一下安全带，拉紧了扶手，嗓子发干：“霍渊！这就是你说的爱我！爱我就是带我飙车玩儿命？”
霍渊怎么也止不住心里那股子邪火，车开的快了，听到蒋昭声音才降下车速：“……对不起。”
沉默一直持续到西山。
胖虎看到陌生的车，照常撒尿标记地盘，然后围着下车的蒋昭转圈。似乎是闻到她情绪不对，胖虎撅着屁股邀玩，蒋昭只是坐到楼梯口摸了摸狗头，顺手拿着梳子给胖虎梳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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