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裹着栀子香,钻进南栀的鼻腔。
她坐在病床边,指尖沾着温水,轻轻擦拭商御霆的手背——那只手曾经攥着她的手腕,说“我找了你三年”;曾经替她挡子弹,说“只要你没事”;曾经在她哭的时候,笨拙地擦她的眼泪,说“南栀,我错了”。
现在,这只手凉得像块玉。
商御霆醒过来时,看见她,瞳孔缩了缩:“你是谁?”
南栀的指尖顿在半空。她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熟悉的爱意,没有慌乱,只有陌生人的警惕。
“我……”她喉咙发紧,“我是南栀。”
“南栀?”商御霆皱起眉,伸手摸自己的额头,“我们认识?”
南栀的眼泪砸在床单上。她想起昨天商御霆醒来说的第一句话是“林晚呢?”,想起护士说他昏迷时一直喊“晚晚”,想起他床头柜上摆着林晚的照片——那是三年前顾清欢伪造的合影里的姑娘。
“不认识就算了。”她站起来,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我去给你买粥。”
走廊里,商亦辰抱着商御霆的外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爸爸为什么不记得妈妈了?是不是那个坏女人做的?”
商亦宸推着平板,屏幕上是商御霆的脑部CT:“妈咪,爸爸的海马体有药物残留,是人为造成的失忆。”
商亦黑攥着小拳头,指甲掐进掌心:“肯定是顾清玄!他上次派人来砸医院,肯定留了什么东西!”
南栀蹲下来,抱住三个孩子。她摸着商亦辰的发顶:“别怕,妈妈会找到办法的。”
“可是爸爸不记得你了。”商亦辰哭着,“他刚才叫那个女人的名字。”
商御霆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梧桐树。
林晚的照片摆在对面,姑娘穿着白裙子,笑得温柔。他想起昏迷时,有人一直喊他的名字,喊“御霆,醒过来”,可他想不起来那是谁的声音。
护士进来换点滴,笑着问:“商总,今天感觉怎么样?要不要见见林小姐?她昨天来看你了。”
“林小姐?”商御霆皱眉,“我不认识。”
“怎么会?”护士递来一张照片,“这是林小姐,三年前你救的那位设计师,她一直记着你。”
商御霆接过照片。照片里的姑娘站在栀子树下,穿着浅蓝连衣裙,手里捧着栀子花——和南栀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哦,是她。”他轻声说,“麻烦你了。”
南栀是在楼梯间接到林晚电话的。
“南栀?”林晚的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御霆醒了,他不记得你了。我就说,他从来都没爱过你,他爱的从来都是我。”
“林晚。”南栀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林晚笑,“只是在他的药里加了点东西,让他忘了一些不该记得的人。毕竟,他该属于我。”
南栀的手机屏幕亮起,是商亦黑的定位——林晚的车停在医院楼下。
她挂了电话,往楼下跑。
停车场里,林晚靠在车旁,手里拿着支栀子花。
“南栀,你输了。”她笑着晃了晃花,“御霆现在只记得我,你呢?你什么都不是。”
“林晚。”南栀的眼神冷下来,“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他?他爱你吗?他连你是谁都不记得!”
“那又怎么样?”林晚逼近她,“至少,他现在身边的人是我。而你,连靠近他的资格都没有。”
南栀的手指摸向口袋里的麻醉针。她想起商御霆教她的“制毒大师”的手法——只需要一点剂量,就能让林晚睡上半小时。
“你敢!”林晚看见她的动作,尖叫着扑过来。
南栀侧身躲开,麻醉针扎进林晚的脖子。女人软倒在地上,怀里还抱着那支栀子花。
商御霆是在半夜醒过来的。
他翻了个身,看见南栀趴在床边,手里攥着他的手。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红肿,像只兔子。
“南栀?”他轻声喊。
南栀惊醒,看见他醒了,眼泪掉下来:“御霆,你醒了!”
“我刚才梦到你了。”商御霆说,“梦到一个姑娘,站在栀子树下,喊我‘大叔’。”
南栀的手指发抖。她抓住他的手:“是吗?那姑娘……有没有说她是谁?”
“没说。”商御霆摸着她的脸,“但我记得,她的手很暖,像我奶奶的栀子花。”
南栀的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上。她凑过去,吻了吻他的额头:“御霆,不管你记不记得,我都不会离开你。”
清晨的阳光照进病房,商亦辰抱着栀子花苗跑进来:“爸爸!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妈妈说,栀子花能让人想起重要的人!”
商御霆看着那盆栀子花,忽然想起什么:“南栀,这花……是不是你之前种的?”
“是。”南栀笑着,“你以前说,这是你奶奶的树。”
商御霆的手指抚过栀子花的叶子。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像南栀的发香,像他们一起种的花,像所有他以为已经忘记的时光。
“南栀。”他轻声喊,“我好像……想起一点了。”
第10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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