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站在试衣镜前，指尖抚过礼服上的栀子花刺绣——浅粉色的真丝布料上，花瓣用银线勾勒，领口坠着颗珍珠，和商御霆送她的发夹同色。
“妈妈，好看！”商亦辰扒着镜子边缘，肉乎乎的手指点着她的裙摆，“像仙女！”
商亦宸举着平板凑过来，屏幕里是动态设计图：“我调整了裙撑的弧度，走路不会卡到肚子！爸爸说，孕妇要舒服最重要！”
商亦黑推了推金丝眼镜，手里捧着个丝绒盒：“妈咪，这是我做的防刺胸针，藏在栀子花花瓣里，能挡住匕首。”
南栀笑着接过，指尖碰到商亦黑的手背——这孩子的手，不知何时已经长出了薄茧，像极了商御霆握枪的手。门铃响起时，商御霆穿着黑色西装进来，领口别着朵新鲜的栀子花：“对不起，堵车了。”他的目光落在南栀身上，瞳孔微缩，“你穿这个，像……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栀子花。”
第一次见面——南栀想起那个雨夜，她蹲在巷口救他，他浑身是血，却盯着她发顶的栀子花发呆。此刻，商御霆手里的栀子花，和她发间的珍珠发夹，正好凑成一对。
慈善晚宴在皇室的玫瑰厅举办。
南栀挽着商御霆的胳膊，听着周围的恭维声，目光却落在角落的顾清玄弟弟身上——他坐在阴影里，手里攥着杯红酒，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商御霆注意到她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将她往身边带了带：“别怕，有我在。”
晚宴进行到一半，南栀去洗手间补妆。刚推开门，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顾清玄的弟弟跟了进来，手里握着把折叠刀，刀身泛着冷光：“南栀，你害我哥坐牢，今天我要替他报仇！”
南栀的后背贴在墙上，冷静地盯着他：“顾清河，你以为你能赢？”
“赢？”顾清河笑了，声音像指甲刮过玻璃，“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商御霆，都会为你陪葬！”他扑过来，刀刃划向南栀的腹部——
“小心！”
商御霆的声音像炸雷。他撞开门，扑过来推开南栀，刀刃结结实实扎进他的左腹。血顺着西装裤腿流下来，染红了瓷砖地面。
“御霆！”南栀扑过去，接住他往下倒的身体。顾清河转身要跑，却被商亦宸的黑客技术锁死了门，商亦宸远程启动了洗手间的警报，尖锐的铃声响彻整个别苑。
医院的急救室外，南栀攥着商御霆的西装外套，指甲掐进掌心。
商亦辰哭着喊“爸爸”，商亦宸颤抖着操作平板：“爸爸的血压在降！妈妈，怎么办？”
商亦黑推了推眼镜，手里拿着个金属箱：“妈咪，这是爸爸的急救包，里面有止血粉和抗生素。”
南栀接过箱子，深呼吸一口——她是医学圣手，此刻必须冷静。她掀开商御霆的西装，看见刀刃扎在左腹，血还在流。她用止血粉敷在伤口上，然后用绷带紧紧缠住：“御霆，坚持住，我带你出去。”
“南栀……”商御霆的声音微弱，却带着笑，“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也是这样救我……”
“不许提过去！”南栀的眼泪掉在他的脸上，“你要是敢死，我就……就再也不原谅你！”
手术室的灯亮了三个小时。南栀坐在走廊里，怀里抱着商亦辰，商亦宸和商亦黑靠在她身边，三个人都哭红了眼睛。终于，医生走出来：“手术成功，病人脱离危险，但需要静养。”
南栀走进病房时，商御霆正靠在床头，手里攥着她的珍珠发夹。
“醒了？”南栀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脸，“疼吗？”
“疼。”商御霆笑，“但看见你，就不疼了。”他从枕头下掏出个小盒子，打开是枚栀子花戒指，“这是我偷偷准备的，本来想等宝宝出生再给你……”
“谁要你的戒指。”南栀嘴硬，却还是伸出手，让他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以后，不许再替我挡刀。”
“好。”商御霆握住她的手，“以后，我让你挡在我前面。”
傍晚，亲生父母来看望商御霆。
母亲握住南栀的手，眼泪掉在她手背上：“栀栀，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不怪你们。”南栀靠在母亲怀里，“是顾清河太疯了。”
父亲站在窗边，望着楼下的栀子树：“我已经让皇室安保部彻查顾清河的背景，他跑不掉。”
商御霆看着这一幕，嘴角扬起笑——他知道，南栀终于有了真正的家，不是孤儿院，不是逃亡的路，是眼前这些爱她的人。
深夜，南栀坐在商御霆身边，给他读童话书。
商亦辰趴在床边，商亦宸和商亦黑挤在沙发上，三个孩子都睡着了。商御霆摸着南栀的肚子，轻声说：“宝宝，我是爸爸。你要乖乖的，等你出来，爸爸带你去看栀子花，给你买桂花糕，陪你玩哥哥姐姐的玩具。”
南栀的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御霆，你以后，要一直陪着我们。”
“好。”商御霆吻了吻她的额头，“一直陪着。”
窗外的栀子花正开得热闹，风一吹，花瓣飘进来，落在商御霆的手背上，落在南栀的发梢，落在三个孩子的脸上。
商御霆抱着南栀，听着她的呼吸声，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失去过她，找过她，忘记过她，最终还是回到了她身边。那些曾经的伤痛，都变成了此刻的温柔，像栀子花的香，萦绕在身边，永不消散。
第14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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