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的消毒水味裹着栀子香，从门缝里渗出来。
商御霆攥着南栀的珍珠发夹，指节泛白得像株在暴雨里绷直的栀子枝。他站在产房外的走廊里，听着里面隐约的痛呼声，脑海里反复闪回第一次见南栀的场景——雨夜的巷口，她蹲在他身边，血珠滴在栀子花上，却笑着说“大叔，忍着点”。
“商先生，夫人要生了！”护士的声音打断他的回忆。他猛地推开门，看见南栀躺在产床上，额角全是汗，发梢黏在脸上，却还攥着他的手：“御霆……我怕……”
“不怕。”商御霆坐在她身边，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我陪着你。就像你当年陪着我一样。”
南栀的眼泪掉下来，混着汗水滑进鬓角。她想起三年前商御霆昏迷时，她也是这样握着他的手，说“你不能死”。现在角色互换，她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她要和这个男人，一起迎接属于他们的孩子。
产房里的时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敲在商御霆心上。
南栀的痛呼声越来越密，商御霆攥着她的手，指甲掐进她的掌心：“南栀，再坚持一下。宝宝们要来了。”
“嗯……”南栀咬着牙，额头上的汗滴在他手背上，“御霆，我好像……看到栀子花了……”
商御霆抬头，看见窗户外的梧桐树下，几朵栀子花正开得热烈，花瓣被风卷起来，飘进产房，落在南栀的发梢。
“看到了……”他轻声说，“我们的宝宝，会像栀子花一样香。”
当第一声啼哭响起时，商御霆的眼泪砸在南栀脸上。
护士抱着个粉嘟嘟的小丫头出来，头上还沾着羊水：“商先生，是个千金。七斤二两，很健康。”
南栀虚弱地笑：“叫……叫商念栀吧。想念栀子花，也想念……我们的过去。”
商御霆接过孩子，指尖碰了碰她的小脸蛋，眼泪止不住地流：“好，叫念栀。”
第二声啼哭紧接着传来。护士又抱出个男孩，皱着小眉头，却有着和商御霆一模一样的眼睛：“是个小少爷。七斤一两。”
南栀摸着男孩的脸：“叫商念霆。想念大叔，也想念……我们的未来。”
商御霆的手发抖，接过孩子时，差点摔了：“念霆……我的……儿子。”
走廊里，商亦辰、商亦宸、商亦黑挤在窗边，扒着玻璃看里面的妈妈和弟弟妹妹。
商亦辰攥着个小毛绒栀子花：“妈妈说，弟弟妹妹会像栀子花一样香。”
商亦宸晃着平板：“我查了，双胞胎的智商遗传率很高！以后他们肯定比我还聪明！”
商亦黑推了推眼镜，手里拿着个婴儿监控器：“我已经设置了体温预警和哭声识别。只要他们一哭，我就能立刻知道。”
三个孩子的脸上，带着不属于年龄的认真——他们知道，这是爸爸妈妈的宝贝，是全家人的希望。
亲生父母来的时候，南栀刚喂完奶。
母亲握住她的手，眼泪掉在她手背上：“栀栀，你疼不疼？”
“不疼。”南栀笑着，把念栀递过去，“妈妈，你抱抱她。她像你。”
父亲站在旁边，看着商御霆怀里的念霆，声音沙哑：“像……像我年轻的时候。”
商御霆走过来，把念霆放在南栀身边：“爸妈，谢谢你们。现在，我们有完整的家了。”
母亲擦了擦眼泪，笑着说：“傻孩子，是我们该谢谢你们。让我们有了孙女和孙子。”
傍晚，全家坐在花园的梧桐树下。
念栀躺在南栀怀里，攥着朵栀子花；念霆趴在商御霆肩膀上，盯着天上的云。商亦辰举着小洒水壶，给栀子树浇水；商亦宸调试着婴儿监控器；商亦黑捧着本《婴儿护理手册》，皱着眉研究。
“爸爸，弟弟什么时候能和我玩？”商亦辰问。
“等他会爬了。”商御霆摸着念霆的头，“到时候，爸爸教你们一起踢足球。”
“那我要当守门员！”商亦辰蹦起来，“不让弟弟进球！”
南栀笑着，把念栀的小手放进商御霆手里：“御霆，你看，我们的家，多好。”
夜幕降临，栀子花的香飘满整个别苑。
商御霆抱着南栀，看着怀里的两个孩子。念栀睡得正香，小拳头攥着他的衣角；念霆皱着眉，却带着笑。他低头吻了吻南栀的发顶：“南栀，我好幸福。”
“我也是。”南栀靠在他怀里，“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风里传来梧桐叶的沙沙声，混着栀子花的香，裹着一家人的笑声，飘向远方。
第16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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