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裹着栀子花的甜香,钻进卧室的纱帘。
南栀揉着眼睛坐起来,怀里的念栀正攥着她的睡衣领口啃,小牙印印在真丝布料上。旁边的念霆翻了个身,睫毛上还沾着泪,小拳头攥得紧紧的——显然昨晚梦见了花园里的栀子树。
“妈妈,我要骑大马!”商亦辰光着脚丫冲进来,肉乎乎的手臂环住南栀的脖子,“亦宸说今天天气好,要出去玩!”
“急什么?”商御霆端着温牛奶从门口进来,衬衫领口松着两颗扣,露出锁骨上的小痣,“先喝牛奶,不然亦宸要念叨你‘破坏作息规律’了。”
商亦辰吐了吐舌头,接过牛奶杯,却不肯坐回沙发,非要骑在商御霆脖子上:“爸爸是大马!驾!”
商御霆笑着托住他的腿,往餐厅走:“慢点儿,别摔着你妹妹。”
餐厅的餐桌上摆着南栀做的栀子花糕,雪媚娘皮裹着红豆沙,表面撒着晒干的栀子花碎。商亦宸举着平板拍视频:“这个要发给我同学!我爸爸做的栀子花糕,比甜品店的好吃一百倍!”
“臭小子。”商御霆夹了块糕放进南栀碗里,“你妈做的,你爸我只会打下手。”
南栀咬了口糕,甜而不腻的红豆沙在嘴里散开,栀子花的香裹着奶香,像回到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巷口——那时她蹲在他身边,把唯一的桂花糕塞进他嘴里,说“大叔,吃点甜的,就不疼了”。
上午十点,南栀的父母来了。
母亲抱着念栀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教她辨认栀子花的花瓣:“这是萼片,这是花瓣,像不像你爸爸西装上的纽扣?”
父亲则蹲在花园里,帮商御霆修剪栀子树的枯枝:“这树是你爷爷当年种的?我记得你说过,是你第一次救商御霆的地方。”
“嗯。”商御霆握着剪刀的手顿了顿,“那时候我躺在泥里,她蹲在我身边,血珠滴在栀子花上,却笑着说‘大叔,忍着点’。”
南栀走过来,把泡好的栀子花茶递给父亲:“爸,喝口茶吧。妈说这茶加了桂花蜜,你爱喝。”
父亲接过茶杯,指尖碰到她的手背:“栀栀,你变了。以前你在孤儿院,连喝口热茶都要攒积分。”
“因为我有你们啊。”南栀靠在父亲肩上,“还有御霆,还有孩子。”
下午,商御霆去公司处理事务。
刚进办公室,秘书就递来一份财务报表:“商总,财务部最近有几笔资金流向异常,流向了海外匿名账户。”
商御霆翻着报表,眉峰皱起——这些账户他记得,是顾清玄当年用来转移资产的。他拿出手机,拨通商亦黑的电话:“查一下这些账户的关联人,还有财务部最近离职的员工。”
商亦黑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已经在查了。初步怀疑是顾清玄的余党,想搞垮你的公司。”
商御霆捏着手机,指节泛白:“通知暗杀组织,盯紧这几个账户的持有人。另外,把财务部的负责人叫过来,我要亲自问话。”
晚上回到家,商御霆刚换好鞋,就看见南栀蹲在花园里给念霆擦脚。
“回来了?”南栀抬头,眼睛弯成月牙,“亦辰和亦宸在房间里玩玩具,念栀刚睡着。”
商御霆走过去,把她扶起来:“今天公司有点事,没陪你。”
“没事。”南栀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给你买的袖扣,栀子花形状的。”
商御霆接过盒子,打开是对银质袖扣,花瓣上刻着“商御霆&南栀”:“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南栀踮起脚,帮他戴上,“别弄丢了。”
深夜,商御霆抱着南栀躺在床上。
窗外的栀子花正开得热闹,风一吹,花瓣飘进来,落在南栀的发梢。商御霆摸着她的肚子——那里已经平了,只剩下淡淡的妊娠纹。
“御霆。”南栀轻声说,“今天妈妈跟我说,她以前在孤儿院,从来没吃过栀子花茶。现在她学会了,每天给我泡。”
“我知道。”商御霆吻了吻她的额头,“以后,我们每天都给她泡。”
“还有孩子。”南栀摸着身边的念栀,“他们会长大,会像我们一样,爱栀子花,爱彼此。”
商御霆握住她的手:“会的。我们会一直陪着他们,直到老。”
风里传来栀子花的香,混着孩子的笑声,裹着一家人的幸福,漫进每一个角落。
商御霆抱着南栀,听着她的呼吸声,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失去过她,找过她,忘记过她,最终还是回到了她身边。那些曾经的伤痛,都变成了此刻的温柔,像栀子花的香,萦绕在身边,永不消散。
第18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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