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别墅的清晨总是裹着咸湿的风与栀子香。
南栀靠在阳台的藤椅上，怀里抱着刚睡熟的小女儿商念秋。阳光穿过落地玻璃洒在她发间，像落了层金粉。商御霆端着早餐过来时，她正低头用指尖拨弄念秋的小拳头——小丫头攥得紧紧的，像在抓着什么宝贝。
“醒了？”商御霆把餐盘放在石桌上，上面摆着温好的牛奶、烤得金黄的吐司，还有颗剥好的荔枝，“爷爷去海边捡贝壳了，亦辰和亦宸在客厅拼乐高，说要给妹妹做个城堡。”
南栀笑了，接过牛奶抿了一口：“你倒像个全职管家。”
“那是。”商御霆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产后还没完全恢复，软乎乎的，“以前是公司管家，现在是家庭管家，终身制。”他顿了顿，声音放轻，“南栀，你不知道，昨天念秋哭的时候，我手忙脚乱冲奶粉，把水烧糊了……”
“傻大叔。”南栀戳了戳他的额头，“我第一次当妈时，比你还糟——亦辰出生时，我把他的小袜子穿反了，还是王奶奶帮忙发现的。”
正说着，院门口传来拐杖敲击青石板的声音。爷爷拄着拐杖站在那里，手里捧着个大陶罐，罐口封着红布，飘出股清苦的中药香。
“爷爷！”商亦辰从客厅跑出来，扑过去扶住他，“你捡贝壳累不累？”
“不累。”爷爷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转向南栀，“栀栀，这是我从山上采的栀子花根，晒干了磨成粉，给你补身子。当年你小时候受了凉，就是喝这个好的。”
南栀接过陶罐，指尖碰到爷爷粗糙的手掌——这位曾经震怒的老人，如今连说话都带着股慈爱的软意：“谢谢爷爷……”
“谢什么？”爷爷坐在她身边，从怀里掏出封信，“昨天收到你父母的消息，说要过来住段时间。他们说，想看看外孙女，还有……想谢谢你。”
午餐是在别墅的餐厅吃的。
南栀的母亲穿着素色旗袍，手里提着个檀木盒，一进门就扑过来抱她：“栀栀，我的女儿……”眼泪砸在南栀肩头，比任何珠宝都烫。父亲站在后面，手里捧着个锦盒，里面是枚镶嵌着栀子花的钻石胸针：“这是你外婆的遗物，当年你被送走时，她哭着塞给我的。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南栀接过胸针，钻石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朵永不凋零的栀子花：“爸妈，我好想你们……”
“我们也想你。”母亲擦了擦眼泪，看向商御霆，“御霆，谢谢你照顾栀栀。她从小就倔，我们怕她受委屈……”
“不会的。”商御霆站起来，鞠了个躬，“我会用一辈子照顾她。”
下午，南栀的父母坐在花园里，看着孩子们玩。商亦辰举着乐高城堡跑过来，献宝似的：“外公外婆，这是我和弟弟给妹妹做的城堡！”商亦宸推着平板跟在后面：“里面还有机关，按这个按钮，会有栀子花掉下来！”
母亲笑着摸了摸商亦辰的头：“我们栀栀有福气，有这么懂事的儿子。”
父亲看向商御霆：“御霆，皇室那边有个邀请，下个月是先皇的忌日，想请你和我们一起去。”
商御霆愣了愣：“我？”
“是。”父亲点头，“你是栀栀的丈夫，也是我们家的女婿。再说……”他笑了笑，“当年你帮我们找栀栀，我们一直没机会谢谢你。”
深夜，南栀靠在商御霆怀里，摸着胸针上的栀子花：“御霆，明天我们去海边散步好不好？”
“好。”商御霆吻了吻她的发顶，“我帮你披件外套，海边风大。”
南栀笑了，伸手环住他的腰：“其实，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日子。有家人，有孩子，有你……”
“我也是。”商御霆的声音里带着点颤，“以前我觉得，爱情是一场比赛，赢了你就行。可现在才明白，爱情是一场陪伴，从青丝到白发，从孩子到孙子……”
风里传来栀子花的香，混着海浪的声音，漫进每一个角落。南栀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家”，不是孤儿院的屋顶，不是异国的公寓，而是这里，有商御霆，有孩子，有爷爷，有父母的温暖。
第二天清晨，两人手牵手走在海边。
商御霆捡起个贝壳，放在南栀手心：“这个给你，像不像我们的宝宝？”
南栀摸着贝壳上的纹路，笑出眼泪：“像。亦辰的调皮，亦宸的聪明，念夏的活泼，念秋的安静……都在里面。”
远处，爷爷举着个网兜跑过来，里面装着满满一袋贝壳：“栀栀，这些贝壳给你做项链！亦辰说要串成‘全家福’！”
商亦辰和商亦宸跟在后面，举着乐高城堡喊：“爸爸妈妈，城堡做好了！给你们留了最大的房间！”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像层温柔的纱。商御霆握住南栀的手，轻声说：“南栀，我爱你。”
“我也爱你。”南栀笑着回应，“一辈子。”
海边的风里，栀子花的香越来越浓。他们的家，像株扎根在海边的栀子树，永远向着阳光生长，永远散发着温暖的花香。
第27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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