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忌日的前一夜,海边别墅的客厅浸在暖黄的灯光里,像裹了层融化的蜂蜜。
南栀蹲在地板上,指尖沾着点儿童胶水,帮商亦辰把乐高城堡的尖顶按牢。小家伙仰着头,鼻尖沾着碎塑料,声音脆得像风铃:“妈妈,这个城堡要给皇爷爷看!还要给外公外婆留最大的房间!”
“好。”南栀笑着揉他的发顶,身后传来爷爷拄拐杖的声音,“栀栀,过来试试这件衣服。”
老人手里捧着件织锦旗袍,月白色的缎子泛着柔光,领口绣着朵栀子花——针脚是当年的模样,连盘扣都留着外婆的习惯。南栀接过,指尖抚过布料上的暗纹,喉咙突然发紧:“爷爷,我好想外婆……”
“傻孩子。”爷爷坐在她身边,从怀里掏出个银锁,锁身刻着“栀”字,“这是外婆给你的,当年你被送走时,我偷偷从孤儿院抱回来的。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第二天清晨,车队沿着海岸线往皇室行宫驶去。
商亦辰和商亦宸挤在后座,举着画本喊:“我们要见皇爷爷!还要看当年的宫殿!”商念夏抱着商御霆的脖子,小脑袋蹭着他的下巴:“爸爸,宫殿里有栀子花吗?”
“有。”商御霆笑着摸她的头,“比我们家花园的还多,花香能飘满整条走廊。”
南栀摸着怀里的银锁,外婆的温度好像还留在金属里。爷爷望着窗外的海,声音轻得像叹息:“当年你外婆走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晴天……”
行宫的铁门打开时,南栀先闻到了栀子香——和记忆里外婆院子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管家老周站在门口,看见他们,眼眶瞬间红了:“商先生,南小姐,老爷在大厅等你们。”他侧身让开,庭院里的栀子树开得正盛,花瓣落了一地,像铺了层细雪。
“栀栀!”熟悉的呼唤从廊下传来,南栀抬头,看见王妈拄着拐杖站在那里,银发被风掀起,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掉,“是王妈!你还记得我!”
王妈跑过来,枯树枝似的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我的小栀栀,你终于回来了……”她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布包,打开是块绣着栀子花的帕子,“当年你被送走时,我偷偷塞在你包裹里的,怕你忘了我做的桂花糕。”
两人坐在廊下的石凳上,王妈的手还在抖:“当年……是小少爷(小叔叔)策划的。他说你外婆的陪嫁里有皇室的秘宝,怕你被找到,就买通孤儿院的人说你得了重病,把你送去了国外。他还伪造了文件,说你父母都死了……”
南栀的脑子“嗡”的一声,帕子从指缝里滑下去:“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嫉妒。”王妈擦了擦眼泪,“嫉妒你爷爷疼你,嫉妒你有完整的家。他当年装残疾,就是想博取同情,可你爷爷一直没放弃找你……他怕你知道真相,怕你抢了他的位置。”
商御霆站在不远处,指节捏得发白——他想起当年小叔叔坐在轮椅上的阴鸷眼神,想起他说过的“我嫉妒你”。原来所有的疯狂,都是源于“得不到就毁掉”的扭曲。
他走过去,蹲在南栀身边,掌心裹住她的手:“不怕。有我在。”
下午的皇室新闻发布会,水晶吊灯照得人睁不开眼。
小叔叔坐在轮椅上,看见南栀,嘴角扯出个冷笑。他举起手里的文件,对着媒体晃了晃:“这位南小姐,当年是孤儿院送来的,身份不明,恐怕……”
“够了。”商御霆站起来,声音冷得像冰,“当年孤儿院的送养记录,是小叔叔伪造的。他有皇室内部渠道,知道南栀外婆的陪嫁,所以策划了这一切。”他拿出王妈的帕子和银锁,“这是当年的物证,还有——”他转向小叔叔,“你的腿,早就恢复了,对吗?”
全场哗然。小叔叔的脸瞬间煞白:“你胡说!你没有证据!”
“有。”南栀站起来,从包里掏出个U盘,“我黑进了孤儿院的旧系统,找到了当年的签名——是小叔叔亲手写的‘处理掉这个孩子’。”她看向镜头,声音平静却锋利,“你以为你能掩盖一辈子?你以为你能抢走我的家?做梦。”
夜晚的行宫花园,栀子花在月光下泛着银辉。
南栀靠在商御霆怀里,摸着肚子里的宝宝:“御霆,我不怕。因为有你,有爷爷,有孩子……我们有家。”
商御霆吻了吻她的发顶,指着远处的栀子树:“你看,这些花是当年你外婆种的。现在开得这么盛,因为有你。”
风里传来栀子花的香,混着虫鸣,漫进每一个角落。南栀摸着商御霆的手,感受着他的温度——他们终于走过了所有风雨,迎来了属于他们的光明。
第28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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