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浮宫的玻璃金字塔下,南栀抱着商御霆的手臂,指尖蹭过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钢笔签文件磨出来的,也是当年在医院守着她输液时,攥碎过三只体温计的痕迹。
“在看什么?”商御霆低头,看见她盯着墙面上的油画发呆。画里是个穿墨绿旗袍的女人,站在栀子树下,手里举着串珍珠项链,眉眼和她有七分像。
“外婆。”南栀的声音轻得像落在花瓣上的风,“当年外婆说,她年轻时在皇室做过珠宝设计师,后来因为战乱,把手稿都烧了。”她转头看向商御霆,眼睛亮得像星子,“这位画家,是不是画的外婆?”
展厅角落的藤椅上,坐着位银发的老妇人。她听见对话,颤巍巍站起来,手里攥着幅卷起来的素描:“是我画的。”她的手背上有个淡粉色的栀子花刺青,“当年我是皇室的画师,见过你外婆设计珠宝——她总说,栀子花是‘不会凋零的甜’。”
老妇人展开素描:画里的少女穿着月白旗袍,坐在栀子树下画设计稿,发间插着朵新鲜栀子花——正是外婆年轻时的模样。“她烧手稿那天,哭着说‘要让我的设计,活在能看见光的地方’。”老妇人抹了把眼泪,“现在你做到了,你的珠宝,比皇室的还亮。”
南栀的眼泪砸在素描上,商御霆轻轻搂住她,掌心贴着她的后背:“外婆没说谎,你确实让她的设计活在了光里。”他转头对老妇人笑,“谢谢您,帮我们留住外婆的样子。”
深夜回到酒店,商亦辰的黑客警报突然响起。他推了推眼镜,平板屏幕上跳动着红色的代码:“爸爸,有人试图黑进我们的设计稿服务器——IP地址在巴黎郊区的仓库。”
商御霆的眼神瞬间冷下来,摸出手机拨通陈叔的电话:“查这个仓库的背景——应该是当年贩毒团伙的余孽,想偷‘巴黎·栀子’的设计稿卖钱。”
商亦辰指尖翻飞,敲下一串指令:“我已经锁定了他们的位置,警察十分钟后到。”商亦宸抱着平板凑过来,奶声喊:“爸爸,我帮你盯着监控!”
南栀坐在沙发上,摸着颈间的翡翠平安扣。商御霆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别怕,有我们在。”他的拇指蹭过她手背的泪痕,“当年我被追杀,是你救了我;现在换我,守着你和我们的家。”
清晨的塞纳河边,风里飘着栀子花的香。全家蹲在河边的草地上,商知夏举着小铲子挖坑:“奶奶说,栀子花种子要埋深一点!”商亦辰操控着智能灌溉系统,设置定时浇水:“我查了巴黎的气候,夏天要多浇两次水。”商亦宸抱着种子袋,一颗一颗往坑里放:“这是给塞纳河的栀子花,等它们开了,妈妈就能闻到家乡的味道!”
南栀靠在商御霆怀里,看着孩子们的背影,闻着河边的青草香混着栀子香:“御霆,你说外婆在天上,会不会看见?”
商御霆低头吻她的额头:“会——她会看见我们的孩子,看见我们的家,看见你把她的栀子花,种在了全世界的土地上。”
中午的酒店餐厅里,玛丽安修女捧着束新鲜的栀子花走来:“我刚从花市买的,给你们放在房间里——让栀子花的香,陪你们睡个好觉。”她摸着南栀的手,“孩子,你外婆没白疼你,你让她的心愿,开成了满世界的花。”
深夜,南栀躺在商御霆怀里,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医生说,这次是双胞胎。她看着窗外的埃菲尔铁塔,灯光闪得像栀子花的花瓣:“御霆,我想给孩子取名‘南栀’和‘商栀’——让他们记住,我们的根,在中国的栀子树下。”
商御霆的手轻轻覆在她的肚子上:“好——叫‘南栀’和‘商栀’,让他们知道,自己是爷爷奶奶的宝贝,是爸爸妈妈的宝贝,是全家的宝贝。”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塞纳河的水汽和栀子花的香。南栀闭上眼睛,听见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听见商御霆的心跳声,听见全世界都在说“欢迎回家”。
她知道,所有的过去,所有的磨难,都已经变成了此刻的甜——变成了卢浮宫里的素描,变成了塞纳河边的种子,变成了怀里的小生命,永远暖着,永远亮着。
第44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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