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过落地窗帘，洒在婴儿房的摇篮上。南栀穿着米白色睡袍，轻手轻脚推开门，看见商御霆正坐在摇篮边，手里拿着个小拨浪鼓，小心翼翼地摇晃着。龙凤胎中的小女儿已经醒了，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拨浪鼓，小嘴巴张着要哭不哭的样子。
醒了？南栀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拨浪鼓，你怎么起这么早？
睡不着。商御霆揉着眼睛，声音带着清晨的沙哑，来看看我们的小公主。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女儿的小拳头，长得真像你——尤其是这双眼睛，像黑曜石一样亮。
南栀笑着把女儿抱起来，小丫头立刻伸出小手抓住她的衣领，力气小得像只小猫咪：她昨晚上闹了一宿，现在该饿了。
我去冲奶粉。商御霆站起来，却被南栀拦住，你歇着，我来——你现在可是大老板，不能总干这些。
商御霆无奈地坐下，看着她熟练地冲奶粉、试温度、喂孩子。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给她镀上一层金边，像当年在孤儿院天台上，她抱着药箱给他换纱布的样子。那时候他以为自己活不成了，却遇见了这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用一双干净的眼睛看着他说：商御霆，你要活着。
楼下传来孩子们的吵闹声。商知远举着数学卷子冲进来：妈妈！我考了满分！
真的？南栀惊喜地抬头，接过卷子看了看，九十八分，哪里扣了？
最后一题太难了！商知远撅着嘴，不过老师说我解题思路特别好，给了附加分，总分还是第一！
商亦辰推着平板跟进来：我用编程帮老师做了个自动阅卷系统，准确率百分之百！
商亦深抱着画板跑过来，画板上画着一家六口：这是我们！爸爸、妈妈、哥哥们，还有妹妹！
商御霆走过来，把女儿交给南栀，接过商知远的卷子看了眼：不错，继续保持。又看向商亦辰，你的系统能不能给我公司也做个？省得那些老家伙天天报假账。
能啊！商亦辰眼睛一亮，不过要收版权费的！
多少？
免费！商亦辰得意地笑，因为我爸是大老板，给我买最新款的游戏机就行！
中午，一家人围坐在餐厅吃饭。商爷爷坐在主位，看着满桌佳肴，笑得合不拢嘴：今天栀栀做了红烧肉，知远最爱吃的。
爷爷偏心！商亦深撅着嘴，我也要吃红烧肉！
好好好，都有都有。南栀笑着给每个孩子夹菜，慢点儿吃，没人抢。
商御霆给南栀夹了块五花肉，肥瘦相间，炖得软糯：多吃点，看你最近瘦了。
哪有？南栀摸摸自己的脸，是孩子大了，我跟着操心。
操心什么？商御霆认真地看着她，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操心。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眼角的细纹，当年在巴黎，你熬夜设计珠宝，眼睛下面都是青的。现在好了，有人给你揉肩，有人给你端茶，有人替你分担。
南栀望着他，忽然笑了：商御霆，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
还不是跟你学的。商御霆夹了块土豆放进她碗里，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耳濡目染。
下午，孩子们在花园里玩捉迷藏。商知远藏在灌木丛后面，数着数：一、二、三……十！我来了！
商亦辰躲在车库里，用平板计算着概率：根据我的算法，我被找到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二十。
商亦深躲在滑梯后面，小声嘀咕：千万别找到我……
南栀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看着孩子们玩耍，商御霆端着杯柠檬水走过来：在想什么？
想当年。南栀轻声说，像我第一次见到你，躺在巷子里，浑身是血。
商御霆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我也想。他的声音很低，想我当时就想，就算死，也要抓住你。
风掀起南栀的睡袍下摆，商御霆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现在不用怕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给你的，纪念我们认识的第十三年。
盒子里是枚珍珠戒指，内侧刻着栀御圆三个字：圆的，完整的，不再有缺憾。
傍晚，全家坐在客厅看电影。商爷爷选了部老电影，黑白片里的爱情故事，看得他直抹眼泪。南栀靠在商御霆怀里，看着电影里的男女主角经历种种磨难终于在一起，忽然觉得很讽刺——他们的故事比电影还要曲折，却比电影还要圆满。
商御霆。她轻声说。
我们是不是太幸福了？
商御霆帮她理了理头发，比我赚的所有钱都幸福。他指着电影屏幕，你看，他们经历那么多，最后还是在一起了。我们也是。
电影结束，灯光亮起。商知远揉着眼睛喊困，商亦辰帮爷爷拿外套，商亦深抱着南栀的腿不肯放：妈妈，明天还看电影好不好？
南栀笑着点头，商御霆握住她的手，指节扣得发白——像当年在医院走廊攥着她的手说我不会让你死，像在清迈雨林里护着她躲子弹，像所有生死与共的时刻。
夜深了，孩子们都睡了。商御霆抱着南栀躺在床上，听着她的呼吸声，轻声说：南栀，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走进我的生命。他的吻落在她额头，谢你让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幸福——不是公司有多大，不是有多少钱，是有你，有孩子，有爷爷，是我们一起走过的每一步。
南栀转身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胸口：我也是。她轻声说，以前我以为，幸福是有人给我买碗热粥；后来以为是你能活下来；再后来……她顿了顿，再后来是有了孩子，有了家，有了你——原来幸福不是得到什么和你一起有什么
商御霆的手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摸，停在她后颈的贝壳胸针上：以后，我们还会有更多孩子吗？
你说呢？南栀笑着，不过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是啊。商御霆抱着她，这样就很好了——有你有我，有孩子有家，有过去有未来，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用怕。
月光透过窗帘洒进来，照在他们交叠的手上。商御霆轻轻吻了吻南栀的发顶：晚安，我的小栀子。
晚安，我的大叔。
窗外，桂花树的影子在墙上摇曳，像一首温柔的歌，唱着他们的爱情，唱着他们的家，唱着所有关于幸福的秘密。
第75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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