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珞站在厅堂中央,目光缓缓扫过屋里的几人。只见柳氏端坐在温崇礼的身侧,一脸得意之色,仿佛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温清和温禾则坐在右侧的椅子上,温清低着头,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幸灾乐祸,温禾则时不时偷偷抬眼看向自己,眼中满是狠毒。
对面坐着一名年轻的男子,凉珞立刻便认了出来,此人正是柳氏的大儿子,温湛。看着温湛那仪表堂堂的模样,凉珞随即想到,这温丞相重男轻女得紧,给儿子取名还稍微用了点心思,可给女儿起名却跟开玩笑似的,什么清、什么禾的,毫无内涵。
凉珞打心底里不想坐在温禾下首,那位置仿佛在彰显着自己低人一等。
于是,她索性就站在厅中间,一脸无所谓地看着这一家子,心想: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一家子要怎么批判我。
温丞相看着凉珞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继续愤怒地说道:“你今日在外顶撞母亲,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屡屡顶撞母亲,还欺负两个妹妹,简直是一点教养全无,成何体统!来人,给我打她二十大板,再让她去祠堂跪上三天,让她长长记性!”
凉珞冷眼旁观着柳氏那副柔柔弱弱、似风中残柳的模样,心里不禁泛起一阵鄙夷,顿时觉得这柳氏的手段实在是有些低级。
她实在想不明白,原主之前究竟是如何在这柳氏的手中,一次次成为她们的手下败将的,难道就凭对方人多?
就柳氏这告状的本事,全然没有半分能将原主置于死地的狠辣劲儿。
这时两名侍卫进入大厅就要将凉珞拉倒外面去,凉珞眼神凌厉的看向两名侍卫,好似在说:你们今日敢动我试试。
这时,坐在一旁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温禾,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夸张与恶意:“等下,父亲,温婉今日过分之举还不止日次,她今日竟将我狠狠推倒在地,我腿和胳膊都伤到了,疼得我半天都爬不起来。甚至……甚至,今日大家还瞧见她与一陌生男子在偏僻角落私会,行为举止极为亲密,这分明就是与人私通啊!”
温丞相正端着茶盏,听到“私通”二字,手猛地一抖,茶水溅了一身也浑然不觉。他瞬间怒目圆睁,满脸的愤怒与嫌恶,手指着凉珞,声嘶力竭地大骂道:“你娘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贱人,当初与人私通,才生下你这么个不知廉耻、不要脸的女儿。哼,刚及笄就迫不及待与人私通,我们温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凉珞原本还强忍着怒火,听到温丞相连问都不问自己一句,就如此武断地给自己定了私通之罪,还指着自己破口大骂,那股子怒火“噌”地一下就窜了上来。
她双眼圆睁,怒目而视,直接冲上前,扬起手,使足了力气,一巴掌狠狠打在温崇礼的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在厅堂里回荡。
打完之后,她立刻向后退了几步,与温丞相拉开一段距离,这才站定,大声说道:“这一巴掌是我替我的母亲打你的!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调查过吗?
你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就将她打死,你这是草菅人命,你不配为官;何况你杀死的还是爱你的原配夫人,你不配为夫;在我母亲生下我后,从来不管我,还无视柳氏日日年年欺辱与我,你不配为父。
至于柳氏,她根本不配被我叫做母亲,不过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妾而已,居然还敢以我母亲自居,就不怕我母亲从地下爬出来找你算账么?”
凉珞越说越气,目光扫向温清和温禾,咬牙切齿道:“还有温清,天天一口一个贱人地叫我,你不是喜欢贱人这个词么,以后我就叫你清贱人!还有你,禾贱人!”说着,凉珞随即狠狠地看向温清身边的温禾。
温丞相闻听此言,顿感胸口如遭重击,似有千钧巨石沉沉压下,直压得他气息难畅。他双手猛地捂住胸口,面色瞬间惨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其吹倒。
一旁的柳氏见此情景,顿时惊慌万分,急忙疾步上前,紧紧搀扶住温丞相,同时声嘶力竭地高呼:“来人呐,快,快把府医请来!”
坐在侧旁的温清与温禾,原本一个正欲出言反驳凉珞之言,一个打算冲上前去教训凉珞,然而温丞相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着实将他们二人吓得不轻,赶忙也围到了温丞相身旁。
温丞相即便难受得身躯簌簌颤抖,却仍强撑着,紧咬着牙关,从齿缝间艰难地挤出话语:“逆女,不孝至极的逆女!来人呐,将温婉给我押下去,重重地打她五十大板,随后关进柴房,没我的吩咐,一粒米都不许给她!”话音刚落,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凉珞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暗忖:这老家伙倒还挺能扛,竟硬撑着把最后一句话说完才倒下。
原本温丞相不过就是生点气罢了,可凉珞早在扇他那巴掌时,就暗中给他下了药——一种会引发心悸的药,人越是愤怒,心悸之痛便愈发剧烈。方才凉珞故意做出那副模样,说出那些话,就是存心要激怒他,好让众人忙活起来,别坏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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