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珞的思维并没有完全跟着他的话走,她更关心男子的安危,于是问道:“他们人多势众,你跟着过去,他们没有发现?”
男子轻轻舒了口气,说道:“嗯,夜晚本就比较安静,周围的一切声响都格外清晰。我离他们也不算远,全程都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他们一心寻找目标,注意力高度集中,所以并没有发现我。我还听到他们小声嘀咕着:‘明明是今日刚扔过来的,怎么没有人。’
后来他们找了半天,把周围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你。所以我在他们离开前就赶紧回来找你了。再后来,我担心带着你入城不方便,这附近有处风景极佳之地,所以就留在这了。”
凉珞微微闭目,将脑海中的杂念一一摒除,缕清思路后,她缓缓睁开眼,目光重新落在眼前这个男子身上,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年纪?”
男子身姿挺拔,面容坚毅,闻言立刻恭敬地回答:“我叫秦啸,今年刚满18,比您大两岁。”
凉珞微微点头,又问道:“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秦啸立刻明白了凉珞的意思,他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说道:“您如果需要我,我就任您为主,以后跟随您,照顾您。我这次本是接了主子一个去京城外的任务为由出来的,我可以给自己安排一次假死,之后便能和您离开京城。”
凉珞现在确实急需人手,她思索片刻,觉得秦啸看起来倒是个可靠之人,便打算让秦啸以后跟着她。她看着秦啸,认真说道:“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这人没有其他的要求,就一个,忠诚。”
秦啸闻言,立刻单膝跪地,神情肃穆地发誓:“我秦啸在此发誓,我定忠诚于小姐,若有二心,天打雷劈!”
凉珞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调侃道:“你这么快就易主了?”
秦啸保持跪地的姿势,神色坦然地说道:“我这些年和母亲也偶有联系,母亲曾说过,她和夫人从小一起长大,夫人对她有救命之恩,而且夫人一直待她如亲姐妹一般,所以她一直叮嘱我,必须照顾好小姐您。”
凉珞微微一愣,她又问道:“你的家人现在在哪里?”
秦啸回答道:“在江南的徽城附近的一个村子,那是我外祖家的所在地。”
凉珞对徽城有所耳闻,知道那是南面一个相对较大的城镇,物产丰富,是个鱼米之乡。想到这,她心念一动,从空间中取出一枚药丸,递给秦啸:“你把这个吃下去。”
秦啸没有丝毫犹豫,接过药丸便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仿佛吃下的只是一颗普通的糖果。
凉珞见状,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问道:“我昏迷的这几天,京都城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啸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事,连忙说道:“我这两天都守在这里,所以京城内的事情并不知晓,但是前日,我发现您的外祖一家已经被流放了,因为他们要流放岭南,要走水路,中间会经过这里。”
凉珞微微蹙起眉头,陷入了一番思索。自己的外祖原是声名赫赫的镇北王,当年在风云变幻的朝堂争斗中,全力辅佐如今的乾宁帝,斗败了其他皇子,助其登上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后来,原主的母亲瞧上了温崇礼,一门心思非他不嫁,可外祖家却坚决不同意这门亲事。毕竟温崇礼出身平凡,与镇北王府的门第相差甚远。
然而,原主母亲心意已决,任凭外祖如何劝说都不肯改变。外祖无奈之下,因着对女儿的宠爱,最终还是答应了女儿的要求,还精心准备了丰厚的聘礼,风风光光地将女儿嫁了过去。
起初那几年,原主母亲与外祖家还有着密切的来往,逢年过节都会相互走动。可后来,温崇礼在官场上一路升迁,官职越做越大,与外祖在官场上的意见逐渐产生了分歧,时常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原主母亲夹在中间,一边是疼爱自己的娘家,一边是深爱的夫家,两头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久而久之,为了不让自己成为两边的矛盾焦点,她只能渐渐与外祖家断了来往。
原主记忆中,就在她参加寿宴不久后,外祖一家确实因被查出贪腐之罪,被朝廷下令流放岭南。可那时的原主,自身都陷入了诸多麻烦之中,自顾不暇,又与外祖一家多年未曾来往,根本无暇去关注外祖一家的状况。
但凉珞与原主不同,她心思细腻,直觉告诉她此事定有蹊跷。她深知,岭南那地方路途遥远,流放途中风餐露宿不说,还要经过弥漫着瘴气之地,更有蛇虫叮咬,一家老小身体本就虚弱,估计还没等走到岭南,就都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然而,外祖一家已经出发两天了,今日已是第三天,按照路程来算,他们如今很可能已经上了船。凉珞自己又没有路引,根本无法追过去。何况京都城内还有诸多事情等着她去解决,她实在分身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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