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
白井辰也的眼中没有丝毫波澜。无论她表现得多么无害,那个沾血的袖章都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他不在乎她是不是真的凶手,他只在乎能从她嘴里撬出什么。
他的身影在楼顶的阴影中再次消失。
芙兰达正美滋滋地欣赏着自己的战利品,盘算着该用什么方式享用这美味的鲭鱼。是直接吃,还是配上一点点缀呢?就在她沉浸在幸福的幻想中时——
“嘶啦!”
一声极其诡异的、仿佛布料被猛然撕开的声音,就在她的耳后响起!
芙兰达的汗毛瞬间倒竖!作为在黑暗中摸爬滚打的专家,她对危险的直觉远超常人。她想也没想,立刻就要转身掏出藏在裙下的炸弹胶带——
但,太迟了。
一股无形的、绝对的、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那不是物理的冲击,而是空间本身的扭曲与禁锢。她的身体仿佛被灌注了水泥,一动也不能动地僵在原地。
紧接着,她听到“啪嗒”一声轻响,自己那个装着各种“玩具”的宝贝鱼形挎包的背带,像是被最锋利的刀片切过,无声地断裂,掉在了地上。
“咿——?!”
芙兰达发出了介于悲鸣和疑问之间的短促尖叫。她惊恐地发现,自己整个人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缓缓抬离地面,然后“砰”的一声,后背被死死地压在了冰冷的自动贩卖机玻璃上。她四肢悬空,像一张被钉在墙上的蝴蝶标本,只有眼珠还能惊恐地转动。
一个身影,如同从最深的噩梦中走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面前。
黑色短发,冰冷锐利的眼神,那张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只有纯粹的、如同解剖台灯光般的冷漠。
是“SCHOOL”的“断章”……白井辰也!
芙兰达的脑子“嗡”的一下,瞬间一片空白。为什么?!他怎么会在这里?!自己明明只是出来买个夜宵啊!难道是上次任务的尾巴没处理干净?还是说“道具”和“SCHOOL”终于要全面开战了?!
“等、等等等等!误会!这绝对是误会啊!”
求生的本能让她立刻开启了高速神言模式,语速快得像机关枪。
“我、我什么都没干!我发誓!我就是路过!你看你看,我只是买了个鲭鱼罐头!还是限量版的!你要吗?送你了!不不不,我全都送给你!请务必放过我!”
白井辰也没有理会她的语无伦次。他伸出手,摊开掌心。
掌心上,静静地躺着一枚染着暗红色血迹的风纪委员袖章,和一张写着“给老朋友的问候”的纸条。
“解释一下。”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芙兰达的瞳孔在看到那枚袖章的瞬间,剧烈地收缩了。
风纪委员的袖章……血迹……白井黑子?!
一瞬间,她什么都明白了。
自己被陷害了!有人模仿她的作案风格,袭击了白井黑子,然后把这盆脏水完完整整地泼到了她和“道具”的身上!
“这、这不是我干的!”
芙兰达的脸上血色尽褪,是真的吓坏了。她知道白井黑子是眼前这个男人的禁忌,触碰这个禁忌会有什么下场,她连想都不敢想。
“我发誓!以我最爱的鲭鱼罐头发誓!袭击风纪委员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绝对是有人要害我!害我们‘道具’!”
看着她那不似作伪的、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惊慌,白井辰也的眼神微微闪动。
这反应……和他预想的一致。
看来,这个金发笨蛋,真的只是个被推到台面上的、可怜的棋子。
白井辰也的眼神冰冷如霜,他仔细观察着芙兰达脸上那混合了恐惧、惊慌与委屈的表情,每一个细微的抽搐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这演技太逼真了,不像是装出来的。
就在这极度的恐惧之中,芙兰达被迫死死盯着眼前这张冷漠的脸。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越看,越觉得这张脸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记忆的碎片在惊恐的大脑中胡乱翻飞,然后猛地拼接在了一起。
‘等一下……这张脸……’
‘不是吧……两年前,在第那个废弃仓库区,浑身是血、被绑在轮椅的那个小子?!我记得他当时好像连个像样的能力都没有,我只是觉得他挺可怜的,就顺手扔了个炸弹给他……他、他怎么会变成“SCHOOL”的“断章”?!变成这样一个……怪物?!’
这个认知让芙兰达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瞬间掐灭了开口求饶说“嘿,我还帮过你呢”的愚蠢念头。在暗部的世界里,过去的善意一文不值,甚至可能因为暴露了自己曾见过对方狼狈的一面,而死得更快。
白井辰也懒得再看她那副快要哭出来的蠢样。当务之急,是确认黑子的安危。那个袖章上的血迹,无论真假,都像一根针扎在他的神经上。
他依旧维持着禁锢芙兰达的空间力场,另一只手则掏出了一部经过特殊改造、外形朴素的手机。他没有拨号,而是单手操作,调出了一个复杂的程序界面。随即,他空着的右手在手机上方做出一个微不可察的、仿佛捻动一粒灰尘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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