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指尖掠过那点嫣红：“比当年梅林时的冷香......更暖些。”他忽然将她揽至身前，舀起温水浇皇后凝脂般的后颈。水珠顺着脊线滑落，没入波光粼粼处。
皇后轻喘着抵住他胸膛：“臣妾......陛下亲征方归，需要修养一些时日的......”
“等不及了，”他低头嗅她发间清香，“数月未见皇后，朕先收些利息......”话音渐湮于纠缠的呼吸中。
“今晚......”林木森咬着皇后的耳珠低语，“朕要细品这‘雪中春信’。”
待二人皆靠着池壁气喘吁吁时，皇后突然轻声问道：“听闻陛下这次降服了一位漠北的别吉？”
林木森微微一笑，手指缠绕着皇后湿漉漉的发丝：“皇后是说其其格吧？”
“是的，臣妾听闻陛下留着她有大用？”皇后的眼眸在蒸汽中显得格外明亮。
林木森点了点头，神色认真了几分：“正如她所言，她是朕的眼睛，盯着漠北草原的眼睛。因为朕知道......”他顿了顿，看向皇后，“那里在百年之后，会出现一位绝世枭雄。”
皇后坐起身来，温泉水从她光滑的肩头滑落：“难道陛下是想现在就遏制百年之后的枭雄吗？”
林木森嘴角微微一扬，将她重新拉回怀中：“朕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想留着其其格。但是朕知道，将来她一定有大用处的。”
“漠北草原的女子都彪悍、强壮......”皇后眨着眼，脸色羞红地问道：“陛下是如何征服她的，是不是就像方才征服臣妾那样......”
林木森一把搂过皇后，在她耳边低语：“朕连她的手都没有碰过，何来征服。”他在皇后的唇上狠狠落下一吻，“今晚朕要再次征服你......”
水花四溅中，皇后娇笑着躲闪，却被皇帝牢牢禁锢在怀中。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二人的身影，只剩下一池春水荡漾。
垂拱殿内香烟袅袅，当那个清瘦身影出列时，林木森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龙椅上的螭首。三年不见，秦桧鬓角已染霜色，孝服下的脊背却挺得笔直。
“臣秦桧，丁忧毕，奉诏还朝。”声音温润如昔，仿佛还是三年前那个在汴河画舫上与他讨论书法的文人。
吏部尚书出列：“按制，御史中丞王慎在位称职，秦桧当迁同品阶...”
“朕记得。”林木森突然打断，“鸿胪寺卿刘占坤致仕后，缺额至今未补？”他目光扫过秦桧低垂的眼睑，“会之通晓四夷语，曾任国信所提举......鸿胪寺卿正需这等人才。”
满殿寂静。鸿胪寺卿是正三品，虽品阶高于御史中丞的从三品，却远离御史台的谏议之权。几位老臣交换眼神，皆露不解之色。
秦桧袖中的手微微颤抖，随即深深叩首：“臣...领旨谢恩。”抬头时竟眼眶微红，“先母临终时犹念陛下知遇之恩，嘱臣必当竭诚报效。”
退朝后，柳如玉轻声道：“陛下为何将他调离言路？”
林木森望向殿外远去的身影：“饿狼栓在眼前，总比藏在暗处好。”忽然冷笑，“何况......朕正缺个会跟金人扯皮的呢。”
“陛下为何说秦桧是饿狼？”柳如玉不解。
“他此时还算不上饿狼，充其量是一只中华田园犬。”林木森笑了笑，“所以朕要给他机会，让他成为一条饿狼，那样......”
田忠匆匆赶来：“陛下！塔塔尔部使者已到汴京，正在鸿胪寺等候召见！”
天子与柳如玉相视一笑。“看，”林木森把玩着镇纸，“这不是马上就用上了？”
夕阳透过棂格，将新晋鸿胪寺卿秦桧的官服染得血红。
鸿胪寺偏殿内，炭盆烧得噼啪作响。塔塔尔部使者博尔忽捧着茶盏，手指粗粝的关节紧捏着瓷杯，仿佛握着马刀。
“草原的狼，不该被套上金人的缰绳。”博尔忽的汉话带着浓重口音，目光却锐利如鹰，“完颜宗翰抢我们的马匹，征我们的壮丁，现在连最后的口粮都要抢走！”
秦桧慢条斯理地斟茶：“使者可知，大宋刚与西夏息兵？陛下仁德，不忍再见刀兵。”
“仁德？”博尔忽突然扯开皮袍，露出胸口狰狞的烙印，“这是金人烫的！他们说宋人皇帝只会躲在城墙后画画！”
茶盏重重顿在案上，“若大宋不愿联手，我们只能去找克烈部，虽然王汗比狐狸还狡猾！”
秦桧指尖微微一顿。他想起昨日御书房内，天子对着漠北地图的低语：“塔塔尔部是金国爪牙，但饿急的鹰也会啄主人......”
“使者误会了。”秦桧忽然轻笑，“陛下最见不得百姓受苦。只是......”他压低声音，“宋军刚经历大战，粮草实在吃紧。”
博尔忽眼睛一亮：“我们有战马三万匹！可以用一部分换些粮食和日用品。”
“马？”秦桧微微皱眉，“三万匹？”他推过纸笔，“我们还要这个。金国在各部的屯粮地点，驻军人数，还有......”笔尖重重一点，“完颜宗翰的行程。”
见使者紧皱眉头，秦桧突然提高声音：“不过既然贵部诚心归附，本官可奏请陛下开放边市，换些粮草与贵部！”
当秦桧在文德殿内向林木森奏报后，林木森轻声说道：“爱卿觉得，塔塔尔部值多少粮草？”
秦桧躬身：“回陛下，臣觉得只值他们与金人厮杀时流的血。”
窗外飘起雪沫，覆盖了使者远去的蹄印。
文德殿内烛火通明，巨幅地图上的漠北草原如一片苍绿的海洋。其其格跪在御前，肩膀因压抑的哭泣微微颤抖，泪水在她染着风霜的脸颊上划出清亮的痕迹。
当其其格知道有塔塔尔部的人来到汴京的时候，她就跪在林木森面前，也不说话，林木森知道这个烈性的草原女子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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