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刑司的官署里,曹稔正带着几名刑司的文书,仔细对比着考生的真迹和伪造的试卷。
桌上堆满了纸张,有考生们平日里的习作,也有那些被调换的“舞弊卷”。曹稔拿起一张苏盼儿的习作,又拿起一张伪造的试卷,仔细对比着上面的字迹。
苏盼儿的习作,字迹娟秀,笔锋锐利,带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而伪造的试卷,字迹虽然模仿得很像,但笔锋软弱,缺乏神韵。
“你们看,”曹稔指着两张纸上的同一个字——“国”,道,“苏盼儿写的‘国’字,方框的右上角是尖的,这是她的习惯。而伪造的试卷上的‘国’字,方框的右上角是圆的,这是模仿者的破绽。”
文书们纷纷围上前,仔细对比,果然发现了这个细微的差别。
“大人,您真是火眼金睛!”一名文书赞叹道,“这样细微的差别,若非您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曹稔笑了笑,继续说道:“每个人的笔迹,都有自己的独特之处。就算模仿得再像,也不可能完全一样。这些伪造的试卷,虽然模仿得很逼真,但只要仔细对比,就能找出破绽。”
她又拿起几张其他考生的习作和伪造的试卷,一一指出了上面的破绽。有的是笔画的长短,有的是偏旁的位置,有的是墨色的浓淡。
“这些模仿者,应该是同一个人。”曹稔沉声道,“你们看,这些伪造的试卷,笔迹的破绽都很相似。这说明,是同一个人模仿了所有考生的笔迹。”
文书们纷纷点头:“大人说得是。如此一来,我们只要找到这个模仿者,就能找到关键证据。”
曹稔点了点头,道:“这个模仿者,一定是贡院的誊录官。誊录官负责将考生的试卷誊写一遍,防止阅卷官认出考生的笔迹。他们对考生的笔迹非常熟悉,也有能力模仿。”
她站起身,道:“立刻去调查贡院的誊录官,尤其是那些擅长模仿笔迹的人。同时,将这些笔迹的对比结果整理出来,作为证据。”
下属们齐声应道:“是!”
就在这时,一名下属匆匆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大人!好消息!我们监视张敬之的人回报,张敬之听到王胖子被抓的消息后,惊慌失措,连夜派人去了城西的一处宅院。”
曹稔的眼睛亮了起来:“城西的宅院?看来,那里就是藏着誊录官的地方!”
她立刻下令:“立刻带人去城西的宅院!务必将誊录官抓获!”
下属们齐声应道:“是!”
曹稔带着下属,骑着快马,朝着城西的宅院疾驰而去。
夜色中,马蹄声急促。曹稔坐在马背上,心中充满了期待。她知道,只要抓住誊录官,就能彻底揭开这场舞弊案的真相。
城西的宅院,隐藏在一片树林之中。曹稔带着下属,悄悄包围了宅院。她示意下属破门而入。
“砰”的一声,大门被踹开。曹稔带着下属,冲进了宅院。
院内烛火摇曳,一个身穿灰布长衫、书生模样的中年男人正伏在案前,对着几份真迹,提笔临摹。曹稔等人破门而入的巨响,吓得他手一抖,墨汁在宣纸上洇开一团黑渍。他惊惶回头,看到一身绯色官袍、目光如电的曹稔,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手中毛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带走!”曹稔一声令下,两名刑司下属立刻上前,反剪了那书生的双臂。
“大人饶命!小人……小人是被逼的啊!”书生瘫软在地,涕泪横流。
曹稔不理会他的哭嚎,快步走到案前,拿起上面散落的纸张。果然,除了那几份寒门学子的真迹习作,旁边还有数张临摹到一半的、笔迹稚嫩许多的“舞弊卷”,以及几张落款为“张侍郎”的指令字条,上面明确要求他模仿特定字迹,并夹杂不敬之言。
“被谁所逼?说清楚!”曹稔拿起那几张指令字条,沉声问道。
“是……是礼部侍郎张大人!他给了小人重金,又拿小人的家小性命相威胁,小人不得不从啊!大人明鉴!”誊录官连连磕头。
曹稔将证据收好,冷声道:“将他押回刑司,严加看管!这些,连同之前的银锁、刘三口供、笔迹对比结果,便是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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