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凝跟着贺云往冬衣区走时,羽绒服上的毛领擦过手背,像被揉碎的云絮。
胡叔刚才那句“小少爷说您比他妈妈的钻石还珍贵”还在耳边嗡嗡响,她摸了摸包里的黑卡,金属边缘硌着掌心,倒像是贺云刚才攥着她的那股子认真劲儿。
“凝凝看这个!”贺云扑到件米白色羽绒服前,鼻尖几乎贴在毛领上,“这个软乎乎的,穿起来肯定像!”他仰起脸,眼睛亮得能照见玻璃展柜里的自己,“我帮你拿着,你快去试!”
季凝刚要伸手摸毛领,斜刺里伸来只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这衣服我要了。”女人染成栗色的卷发扫过季凝手背,带着股刺鼻的香水味。
“这位女士,我们先来的——”销售员刚开口,女人已经把卡拍在柜台上,指甲敲得玻璃柜叮当响:“我加钱,立刻包起来。”她瞥了眼季凝身上洗得发白的针织衫,嘴角勾起,“没见过世面的,摸脏了衣服算谁的?”
季凝后退半步,贺云却“唰”地挡在她身前,小身板绷得笔直:“不许说凝凝!”他仰着头瞪女人,眼尾因为着急泛着粉,“凝凝的手最干净,比我擦钢琴的布还干净!”
女人被逗笑了,涂着口红的嘴唇咧开:“哪来的小傻子?穿高定西装装阔少呢?”她弯腰捏贺云的脸,被季凝一把攥住手腕。
“松手。”季凝的声音很轻,可指尖像铁钳,“他不是傻子。”
女人吃痛,甩着胳膊后退两步:“行啊,你护着这傻子吧——”她扫过季凝的包,嗤笑,“就你这寒酸样,买得起这衣服?我看啊,连吊牌都不敢拆!”
季凝的指甲陷进掌心。
她原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寒酸”“不敢拆吊牌”这些词,像根针戳破了她心里那团软乎乎的甜。
贺云还在拽她衣角,一下一下,像在敲她的心门:“凝凝不喜欢这个,我们去看别的好不好?”
“不用。”季凝突然松开女人的手腕,从包里抽出黑卡拍在柜台上,“把冬衣区所有同款都包起来。”她望着女人瞬间发白的脸,声音比刚才更轻,“我倒要让某些人看看,我季凝拆吊牌的样子,是不是比她涂口红还好看。”
销售员的手都在抖,接过黑卡时几乎要鞠躬到九十度:“好的少夫人,这就去仓库调货。”
女人抓着刚包好的衣服转身就走,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慌乱的节奏。
贺云仰起脸看季凝,伸手摸她发烫的耳垂:“凝凝刚才像小老虎,尾巴炸起来的那种。”
季凝被他逗笑,揉乱他的头发:“那小老虎现在要去买情侣装,云儿挑不挑?”
贺云立刻蹦起来,拽着她往男装区跑。
他蹲在毛衣堆里翻找,举着两件灰色开衫冲她笑:“这个,凝凝一件,我一件!这样我们就是一样的,像胡叔说的,比双胞胎还亲!”
季凝试衣服时,他搬了把椅子坐在试衣间门口,下巴搁在椅背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布帘:“凝凝转个圈!”“再笑一下!”“对,这样最好看!”
等他们抱着衣服走出商场时,夕阳已经沉到楼后,只剩天边一抹橘红。
贺云突然拽她袖子:“凝凝,我们去菜市场好不好?胡婶说新鲜的菜炒出来会唱歌!”
菜市场的灯串已经亮起来,暖黄的光裹着此起彼伏的吆喝声。
贺云像只小雀儿,蹦跳着钻进菜摊:“阿姨,这个白菜叶子嫩,我要两棵!”“叔叔,西红柿要红的,这个带白尖的不行!”
卖菜的小女孩蹲在摊位后,托着腮看他:“哥哥好厉害,每次都能挑到最新鲜的!”
季凝蹲下来帮他拎菜:“云儿怎么会挑菜?”
“胡婶教的呀!”贺云掰着手指头数,“她说凝凝做饭像变魔法,要挑最精神的菜给凝凝,这样魔法才不会失灵!”他突然拽住她往香菜摊走,又猛地停住,仰起脸认真道,“凝凝不买香菜,云儿不吃香菜,凝凝记得的!”
季凝喉咙发紧,摸了摸他冻得通红的鼻尖:“记得,云儿的小秘密,凝凝都记得。”
回到贺宅时,厨房飘来胡婶熬的姜茶味。
季凝系上围裙要做饭,贺云搬了个小马扎坐在灶台边,托着腮看她切土豆:“凝凝切的土豆丝比我搭的积木还齐!”
胡婶端着姜茶进来,看她熟练地颠勺,感叹道:“少夫人这手艺,比方一心当年......”她突然顿住,擦了擦手,“我去给小少爷拿姜茶。”
季凝握着锅铲的手微微一顿。
方一心是谁?
她望着贺云趴在操作台上数花椒粒的侧影,油锅里的葱花“滋啦”一声,香味裹着疑问,在暖黄的灯光里飘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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