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仪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盯着被保镖钳制住的卫长安,喉咙里溢出尖锐的笑声:“哥,你以为爸爸能护你一辈子?等我拿到星图,卫家就是我的——”她猛地转头看向季凝,后者正攥着沙发边缘,指关节发白,额头上沁出冷汗,“先送这位季小姐去顶楼套房,让她清醒清醒。”
两个保镖架起季凝的胳膊时,她腿软得几乎站不住,意识像浸在温水里的棉絮,模模糊糊地听见卫仪的高跟鞋声逼近:“贺云要是知道他的小妻子被人……啧啧,说不定直接疯了呢。”
“咔嗒。”
金属碰撞声突然炸响。
卫仪的话音卡在喉咙里。
她看见卫长安不知何时从袖扣里摸出钢笔,笔尖正抵着左边保镖的颈动脉:“放了季小姐。”他的声音平稳得像精密仪器,“否则我保证,你老板下半辈子要坐轮椅。”
“哥!”卫仪尖叫着去抓茶几上的水果刀,却在抬手的瞬间被一道阴影笼罩。
门被撞开的气浪掀得晃了晃,贺云站在门口,呼吸急促得像刚跑完三公里,额前的碎发沾着薄汗,目光扫过季凝泛白的脸时,瞳孔猛地缩成针尖。
“凝凝。”他低声唤了一声,声音发颤,像被人掐住了喉咙。
季凝听见这声呼唤,原本涣散的意识突然凝聚起一团光。
她望着贺云大步走来,黑色风衣的下摆被带得翻卷起来,手腕上还缠着她今早给他编的红绳——那是她用旧毛衣拆的线,说能保平安。
“贺先生。”卫仪强撑着笑,后退两步撞在墙上,“您怎么来了?我们就是……谈点生意。”
贺云没理她。
他蹲在季凝面前,伸手要扶她,却在触到她发烫的手背时顿住。
季凝的皮肤烧得惊人,像块正在融化的火炭,他指尖发颤地抚过她汗湿的鬓角,突然抬头看向卫仪,眼神冷得像淬了冰:“药。”
卫仪的喉结动了动:“什么药?”
“解药。”贺云站起身,身高优势让卫仪几乎贴在墙上,“现在给我,否则你明天会在贺氏法务部的起诉名单里看见自己的名字——还有卫家所有账户。”
卫仪的脸瞬间煞白。
她当然知道贺氏的手段,上回有个小公司偷了贺氏的专利,三个月就破产清算了。
她颤抖着从包里摸出个小药瓶,瓶口还沾着口红印:“就……就一颗。”
贺云捏过药瓶的动作近乎粗暴,转身时却极轻地托起季凝的后颈,把药片喂进她嘴里。
季凝被药性折腾得难受,无意识地攥住他的衣领,额头抵着他的锁骨呢喃:“好热……”
贺云的耳尖瞬间红透。
他能感觉到季凝的体温透过衬衫渗进来,像团火在胸口燃烧,心跳快得要冲出肋骨。
他把季凝打横抱起,经过卫仪时顿住脚步:“胡叔在楼下等你。”他声音低哑,“去贺宅,等我处理完凝凝的事,再和你算账。”
卫仪瘫坐在地上,看着贺云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突然想起传闻里贺云病发时的模样——有人说他发起疯来能徒手砸烂整面玻璃墙,也有人说他清醒时比最狠的商人还可怕。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抓起手机想打给父亲,却发现不知何时被贺云抽走了SIM卡。
车上,季凝的情况没见好转。
她整个人蜷在贺云怀里,像条被晒蔫的藤蔓,手指无意识地抠他的手背,在皮肤上抓出几道红痕。
贺云攥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试图用体温帮她降温,却见她睫毛颤了颤,迷迷糊糊地唤他:“阿云……抱抱。”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把人往怀里又拢了拢。
车窗外的霓虹灯影掠过季凝泛红的脸,贺云突然想起今早她给他系领带时说的话:“要是我遇到危险,你会来救我吗?”他当时抱着她蹭了蹭鼻尖:“凝凝在哪,阿云就在哪。”
此刻他看着季凝因难受而皱起的眉头,突然恨自己来晚了。
如果他没在浴室的水声里断了电话,如果他早五分钟到,如果……
“到了。”胡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自责。
贺云几乎是撞开别墅门冲进去的。
胡婶听见动静从厨房跑出来,手里还攥着锅铲:“先生,这是……”
“找医生。”贺云大步往楼上走,“立刻。”
胡婶手忙脚乱地翻出家庭医生的电话,却在拨号时顿住——季凝的状况她看得分明,媚药的后劲哪是普通退烧药能压得住的?
她偷偷看了眼贺云紧绷的下颌线,终究没说破,只对着电话重复:“要最快的。”
楼上卧室,贺云把季凝放在床上,刚要去拿湿毛巾,手腕突然被拽住。
季凝不知何时睁开眼,眼尾泛红,像只被揉乱了毛的猫:“阿云别走……”她拉着他往自己身边带,声音软得能滴出水,“好热……帮我……”
贺云的呼吸一滞。
他能闻到她身上甜腻的药香,混着她常用的橙花香水味,勾得人心慌。
他伸手去解她的外套纽扣,指尖却抖得厉害,解了三次才解开第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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