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先生的钢笔尖在桌面敲出急促的节奏,温呦呦挂断电话后,他办公室的百叶窗透进一缕细窄的光,在他鬓角的白发上投下阴影。
桌上的内线电话被他按得几乎凹陷下去——“调出所有监控,查季小姐最后出现的路线!”他对着话筒怒吼,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二十分钟后,私人医院的VIP病房门被推开,消毒水的气味裹挟着寒意扑面而来。
季凝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手腕缠着渗血的纱布,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
她望着天花板的眼神空洞无神,直到听见推门声,才缓缓转过头。
“季小姐。”万先生站在床尾,喉结动了动,“您……需要心理医生吗?或者……”他顿了顿,“我可以让人准备些辅助药物。”
病床上的人突然笑了,那笑容比哭还让人心惊:“万叔,您也觉得我疯了?”她的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腕上的银手链,“我没疯,我只是太想他了。”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安利斯推开门时,西装领口歪歪扭扭,显然是从会议现场直接赶来的。
他的目光扫过季凝苍白的脸,又转向万先生,太阳穴突突直跳:“你他妈居然提议用药?”
“安先生——”
“闭嘴!”安利斯一步跨到万先生面前,拳头擦着他的耳侧砸在墙上,“她刚失去丈夫,你就要给她灌镇静剂?”第二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万先生的腹部,老人踉跄着撞翻了床头柜,玻璃杯摔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让季凝猛地一颤。
“够了。”季凝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安利斯的拳头悬在半空,回头看她时眼眶泛红。
季凝望着窗外摇曳的梧桐叶,轻声说:“我要见心理医生。”
万先生捂着疼痛的肚子直起腰,看见季凝盯着手腕上的纱布,睫毛在眼下投下细碎的阴影。
她的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那里还残留着割腕时的血渍,像一朵褪色的花。
心理治疗室的落地窗帘半拉着,阳光在米色地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季凝蜷缩在沙发里,抱着靠垫,听着医生温和的引导:“你说‘来找你了’,是指丹尼吗?”
她的指甲掐进靠垫里,指关节发白:“他走了,留下我和两个孩子……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那两个孩子现在在哪里?”
季凝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她想起早晨出门前,小玉儿踮着脚给她别发卡,玛利亚抱着小熊站在门口说“妈妈早点回来”。
眼泪顺着脸颊滚进衣领,她突然抓住医生的手:“我是不是很自私?我死了,她们怎么办?”
治疗结束时,夕阳将玻璃染成橘红色。
季凝站在治疗室门口,望着走廊尽头的窗户,阳光洒在她左半边的白发上,宛如给霜雪镀上了一层金边。
她转头对跟来的温呦呦说:“我要画图。”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我要给小玉儿做条公主裙,玛利亚的小熊也要新衣服。”
温呦呦的眼睛瞬间湿润了。
她帮季凝擦掉脸上的泪痕,突然皱起眉头:“可最近狗仔都守在小区门口,昨天还有人翻我们家垃圾桶。”她从包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是季凝割腕的模糊照片,配文“顶流设计师疑似情伤自杀”。
季凝盯着照片里自己苍白的脸,沉默片刻后突然笑了:“呦呦,我们去C国吧。”
“真的?”温呦呦眼睛发亮,“我前几天刚联系了S市的工作室,那边……”
“听你的。”季凝打断她,手指轻轻抚过手机里两个女儿的照片,“只要她们能在楼下跑着玩,不用躲镜头就行。”
出发那天,机场VIP通道外挤满了举着相机的人。
小玉儿扒着车窗往外看,小脸蛋被压得扁扁的:“妈妈,那些叔叔阿姨举的是魔法棒吗?”
“那是相机。”玛利亚抱着小熊坐在她旁边,像个小大人似的纠正道,“会把我们的样子变成照片。”
季凝系好安全带,透过车窗望着外面此起彼伏的闪光灯,伸手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头发。
胡叔把车停在登机口,温呦呦刚推开车门,就有记者的话筒伸进来,被接机的安保人员及时拦住。
丹尼站在机场顶楼的咖啡厅里,望着那辆黑色商务车停在廊桥口。
他的手指捏着咖啡杯,杯壁上的冷凝水顺着指缝往下淌。
鲍勃站在他身后,轻声说:“先生,该走了。”
“再等一会儿。”丹尼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看着季凝抱着玛利亚下车,小玉儿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发梢沾着阳光。
她左半边的白发在风中翘起一缕,他喉结动了动,终究转过了身。
飞机爬升时,小玉儿挣脱温呦呦的手,像只小蝴蝶似的在过道里跑。
季凝刚要喊她,就见她停在最后一排座位前——贺云正望着窗外的云海,高挺的鼻梁在玻璃上投下影子。
“叔叔!”小玉儿踮着脚扒着座椅靠背,“你喜欢漂亮的女人吗?”
贺云慢慢转过头,八岁孩子清澈的目光撞进季凝眼里。
他盯着小玉儿扎着蝴蝶结的头发看了一会儿,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糖纸在阳光下闪着光。
温呦呦小跑着过来,抱歉地对贺云笑了笑:“小玉儿太调皮了,我带她回去。”她刚要拉小玉儿的手,就见孩子盯着贺云手里的糖,眼睛亮得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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