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犹豫了一会儿，肖墨遥还是据实相告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如今海鲜开发已日渐稳定，我想除了供货聚龙镇外，还供你如意楼的其他酒楼，如此一来，其他地方的人亦可以享受这鲜美的食物，你我又可合作共赢赚取更多的银两，何乐而不为？”海韵道。
肖墨遥似想到了什么，皱了眉头。
“据我所知，海鲜其物并不是长久可保鲜的东西，离了大海它是有保质期的。你能保证运送过程中东西不变质吗？若是出了质量问题可是得不偿失。”
“这个我一早便已想过，也想出了可以在运送过程中保证它质量及新鲜程度的办法，只不过因此一来成本便会增加，到时候其他地方的售卖价格必然也得增加。”为肖墨遥亲自加满了茶水，海韵道。
如此，自然再无疑问了。
肖墨遥端起茶杯抿了口，徐徐道。
“只要东西好做出来的味道佳，价格在我如意楼里自然不算最重要的问题，这些我手下人会一一解决的。”
“这么说来，你是同意了？”海韵眉眼含笑道。
“就像你说的，有银子不赚是傻子，我也不是。”肖墨遥眉头舒展笑意盎然。
他笑得开怀自然不只是因为以后银子赚得更多，或许只是为了与她有了更多的交集。
轻拍拍手，门应声缓缓开了。
立敏站于门侧，身后陆续有人端着什么走了进来。
走近些看了才知，竟是一道道精致的菜肴，道道喷香扑鼻，倒让才吃过晌午饭不久的海韵又觉得有些饿了。
待得菜肴皆上桌，人鱼贯退出后，立敏便识相的合上了门。
立时，屋子里又只剩下了海韵同肖墨遥两人。
瞅着一大桌子菜，略一数数，大概近十二道。眸中带着讶然，海韵看向肖墨遥。
“这些菜就我们两人吃？”
“恩。”淡然回应，肖墨遥执筷相邀，“特地为你准备的，快吃吧。”
为我准备的？海韵这话在心头却没有说出口，但眼神已代表了一切，肖墨遥瞧得分明。
“不行吗？你我身为合作伙伴，临别前吃顿饭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说开了倒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一顿饭而已。
只一联想到前头立敏所说的，肖墨遥提前几日便在做准备……便有些异样。
装作浑然不觉，海韵莞尔道。
“没问题，只不过按理说为你践行该是我请才对，劳你破费了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挑一挑眉，肖墨遥不置可否。
“若你真有心，这顿饭你付银子就当是你请好了，如何？”话说得认真，但调侃的语气显『露』无疑。
海韵心知他只是玩笑话，但还是顺着道。
“于情于理，这顿饭我都该请。”
并没有立时反驳，也没有即时应承。肖墨遥亲自动手，为海韵颇了一只螃蟹，边将蟹黄递给她边道。
“一向都是你供货，可没好好尝过它的滋味吧？今个就什么也不需想，尽情享用吧。”
迟疑着，海韵接过了。
生活中只有连煜替她做过如此亲密的事情，肖墨遥是第二个。
“谢谢。”吃了一口，感受着舌尖的美味，海韵由衷道。
她想，不论如何，肖墨遥请她来应该是出于一片好心的。
见她喜欢，肖墨遥手不停，剥蟹，夹菜，不一会儿，海韵面前的碗便满了，就差堆成山。
略有些惊愕，海韵看向肖墨遥。
“虽说是头一回来你如意楼，但也无需如此客气，我自便即可，你自个多吃些吧。”
于肖墨遥来说，为海韵夹菜，不知何时竟也成为了一种享受，他并不排斥。
可到底是理会过来行为过于亲密，终是暂停了。
他边夹了菜置入口中咀嚼着，边看向海韵。
面前的女子面貌虽然好看了许多，但在阅尽美人的他面前，到底算不得什么美人。
只那倔强的眼眸时不时亮得惊人，且行为处事颇为异于常人，令他常常惊叹不已。不然也不可能回回都做出出乎他自己意料之外的决定。
感受到他灼人的视线，海韵不解抬起眼眸。
“你一直看着我干嘛？”她的嘴里还在咀嚼着食物，鼓鼓囊囊的煞是可爱。
肖墨遥一时间看呆了。
久久方冒了一句。
“你到底有多少种面貌？”时而睿智似老者，时而狡猾似狐狸，时而又诚恳得令人动容，如今又现出这般可爱的模样，令他不禁有些『迷』『惑』了。
到底哪个才是她？
或者应该这样说，这个个都是她。
“恩？”一时没反应过来，海韵狐疑看向他，待理会过来话中的含义，她道。
“我只是我，只不过有人喜欢有人讨厌有人恨得牙痒痒，又何谈多种面貌？”
“有人恨你恨得牙痒痒？”肖墨遥蹙眉道，“这人是谁？”
“你明日就要离开回京城了，我还是不同你说了，反正你也帮不上忙。”潇洒的拒绝回答，海韵吞下了最后一口菜，再饮下一口茶，抚了抚浑圆的肚皮。
边抚边埋怨看向肖墨遥。
“若不是想着为你践行，我是不会在晌午饭后又吃下这么多东西的。这顿饭下来，又得长个一两斤了。”
眉宇间现了一抹忧『色』，却也转瞬即逝。
接着，她端起了一旁的酒杯，看向他。
“承蒙你多关照，我先干为敬。”
肖墨遥并没有迟疑，亦举了酒杯，爽快的一饮而尽。
待得海韵放下酒杯，他方道。
“我虽离开了，但聚龙镇上的如意楼还在开。我会吩咐下去，以后你若有需要直接找掌柜的即可，这里的人手随你调遣如何？”
海韵大喜。
本不欲多饮的她再按捺不住，再次将各自的酒杯加满，敬向肖墨遥。
“来而不往非礼也，就为你这大义，以后你如意楼的海鲜价格每斤下调二文，以表我感谢之意。”
二文单看虽不多，可如意楼需求量大，日积月累下也是笔大数目。
她相信，肖墨遥定会满意。
如此想着，她将杯中酒饮尽，以空杯示意看向肖墨遥。
谁知，对面的肖墨遥面『色』阴沉，并不是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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