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处有一平亭,师仲柯最喜坐在这里,伏桡过来禀报:“主子,淮王来了。”
师仲柯没有什么反应,放下手中的杯起身准备迎合淮王,楚淮径直走到平亭,看到封为女师的师仲柯,他心里的结更紧了。
“微臣,参见淮王殿下!”师仲柯行了拱手之礼一拜。
楚淮示意无牙退下,伏桡见此也识相的退到不远处。
楚淮坐在对着师仲柯位置的对面,“这些虚礼,不宜用在此时。”
师仲柯淡然道:“但君终究是君,臣也只能是臣,君既定下礼,臣就不能舍弃。”
楚淮不接话,淡然道:“坐!”
师仲柯还在刚才得位置坐下,楚淮将自己面前的杯蓄满,刚放到嘴边,他停顿了一下,又一饮而尽道:
“以前不知道女师大人有如此酒量,一人也在花园里畅饮。”
楚淮今日会来师仲柯并不惊讶,她已料到楚淮会先沉不住气来找她,而来找她的原因,无疑就是她的身份了。
师仲柯又给楚淮倒了一杯酒边道:“我本就是爱酒之人,难得近日落得清闲罢了,不知我的今日准备的酒,淮王刻还满意?”
“本王不懂酒。”楚淮说道。
师仲柯淡然笑了笑,嘴角上扬,微道:“去年七月,血莲可谓是开遍了嘉官地界,去年八月,皇上特别赏了每个朝臣一坛梨花酿,唯独却没有给您。”
楚淮的脸色瞬间就变了颜色,师仲柯竟然提及嘉官地界,她就是在承认嘉官之乱了吗?
师仲柯抬眸,笑意更异,“所以今日,我给殿下补上一壶上好的梨花酿。”
楚淮脸上不仅是一团黑气,还有被他刻意压抑的怒意,他怒的是师仲柯竟然将他算计至此。
“女师料事如神,看来是算准了今日本王会来,特意在此给本王准备了这酒。”楚淮听得出来,师仲柯今日这壶酒就是为他而准备,而且直言嘉官,她也是算准了他查到了什么。
师仲柯微微摇头,“我住进女师府已有五日,我猜淮王殿下的暗卫也该回来禀报了,又看到淮王殿下亲自驾临我这里,也就印证了我的猜测,这次,为了调查我的身份着实让淮王费心了,二十名精锐暗卫啊,可惜了!”
楚淮手微微握拳,愤直眉梢,可依然在隐忍,果然都是师仲柯在暗中作梗,“这是在承认你的假身份吗?还是嘉官之乱的幕后主使?”
“我没有承认任何事情,这都是淮王殿下您自己的推测,没有证据的事,谁会相信!”师仲柯自信的眼眸里满是快意,却令楚淮恨之入骨。
当年为了隐瞒邱水城粮商一家灭门一事,她有本事将一百零三官员拉下水,还不留任何痕迹的人,如何能找得到证据。
现在的师仲柯有恃无恐,因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现在楚淮有些后悔,他今日不该来这女师府,在师仲柯面前,她的游戏让他防不胜防,不过也让她真正见识到了,师仲柯的真实面目。
“纸终究包不住火,女师怎么知道这火不会越烧越旺?”
师仲柯端起酒杯晃了晃道:“倘若邱水城粮商灭门案,和嘉官之乱是火,那么淮王殿下怎么知道我就是纸?如果我把这杯酒倒进火炉呢?这火很有可能就不会是它本来的模样了。”
“现在,我只要考虑把酒是喝掉,还是倒在火中而已,而对于淮王的您来说,可就大大不同了,”师仲柯又将酒杯放下,看着楚淮说道,“皇上为何不赏您梨花酿?表面上梨花酿是在告诫群臣,莫要走嘉官之乱的后尘,而更深一点想想,皇上是因为足够信任您才不送这梨花酿的吗?有一词叫做作茧自缚,皇上在借此试探您,而试探什么呢?淮王殿下没想过吧?”
师仲柯话落,楚淮表情一再变得更加难看,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师仲柯的话到底真假了,可她有句句在理,让他不得不去想皇上不赐他梨花酿的用意。
但如师仲柯所讲,皇上在试探他什么,楚淮这么熟悉帝王官场的人,师仲柯一提醒,他大概心中有数,但却不敢继续想。
师仲柯继续说道:“自古不疑非帝王,那么多官员一同扰乱南凤国多方利益,您都能猜到我头上,那皇上怎么不能,只是皇上怀疑之人是您罢了,您若因为当时没有得到梨花酿而恼怒,皇上反之会认为是您自乱阵脚,这欲加之罪,真的就能定下了,不过还好,您当时没有察觉到皇上的用意,也没有任何不满之意,皇上也就看到结果了。”
现在仔细想来,当时皇上的确很是忽略他,难道真的就在试探他?
楚淮也再三提醒自己,不能轻易相信师仲柯,她的权谋深不可测,很有可能是圈套。但师仲柯也丝毫不给他提防的机会,义正言辞继续说下去:“说到底,功高盖主而已,另外我劝淮王殿下一句,我不会对您有任何不利,前提是您不对我下手的话。还有也不要再派人调查我的身份,您只会继续徒劳,我虽然整日坐在这一院内,但外面的事,我不比您知道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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