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听到这里,却是下意识的拍了拍胸脯,唏嘘道:“还好她没那般聪明,若是当真叫她这般聪明了,那温小娘子可就惨了。”
“是啊!明明是温玄策的人情,旁人也是看在温玄策亲女的面子上砸下的善缘。那人情债记在温玄策亲女的头上,那好处却叫那手里拿着遗物,以一句‘长姐如母’自居,将温小娘子拿捏在手里的‘活老母’温秀棠拿了。”杨氏族老说道,“有这么个实打实好处拿捏在手,账却尽数记在温小娘子头上的阴险‘活老母’在身边的话,温小娘子可就惨了!”
心腹点头,唏嘘了一声,又看向杨氏族老:“不过这等事,族老这等人当看的明白的,只要看的明白便不会去配合这‘活老母’的,也不会给这个‘活老母’只收好处,不担还债之责的机会的。”
杨氏族老点头,说道:“明眼人都知道那么一回事。真想行善之人也不会给这‘活老母’机会,让她趴在温玄策亲女身上吸血的。可若有那居心不良之徒揣着明白装糊涂,想利用温玄策人情这个幌子做旁的事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若是如此?该怎么办?”心腹想了想,说道,“若温小娘子是个老实呆笨的,那‘活老母’阴险、居心不良,温小娘子不是惨了?而且这等‘活老母’指不定会将那账都推在温小娘子头上,自己拿走九成九的好处,剩余的零头则给温小娘子勉强糊口,这般一边以‘照顾堂妹的恩人‘的名义吸温小娘子的血,一边百般苛待温小娘子呢!”
毕竟那花魁娘子当时可是实打实的做过拿温玄策遗物换裕王的供奉,而后打着‘照顾堂妹’的名义,让人家亲女到她身边来做照顾她饮食起居的老妈子婢女的行为的。
“拿了人家的遗物换了大好处,却让人家亲女做她的老妈子婢女,且还以‘照顾堂妹’的大恩人自居,真真是无耻、刻薄、寡恩至极呢!”心腹摇头,说道,“这温秀棠的品行实在太差劲了。”
“若是真遇上‘活老母’阴险、居心不良,自己却老实呆笨受尽委屈之事,那便告官!”杨氏族老说道,“那些折腾出的虚的到最后都会化为实打实的账。若钱都在‘活老母’手上,那温小娘子就是个跑腿的,同温小娘子无关。有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想利用温玄策的人情这块招牌同‘活老母’沆瀣一气,上了官府,理清那笔账的去向都在‘活老母’手上,便叫他两个自己狗咬狗互相讨债去。”
“弄虚作假之辈不管做的有多真,都是虚的,假的,那实打实的账摆在那里,记着呢!赖不掉的。”杨氏族老说着,看了眼心腹,“所以我道人情同利益的界限模糊不得,一旦模糊了,多得是那用心险恶、居心不良之辈混淆视听,两头吃的占便宜呢!”
“温玄策显然也是清楚这个的,给温秀棠遗物就是让她走人情债这条路的,这条路是看人品的,而温秀棠的品行自不必说,但凡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甚至田家这等人都不会去同她接触,因为知晓同这等人接触的后果多数时候都会走到一地鸡毛、推诿扯皮不清,似团搅和在一起的烂泥这等境地的。”杨氏族老说道,“她人品修好了自有真善人上门,若是没有,自是一团搅和在一起的烂帐。”
“假的终究是假的,虚的也终究是虚的,绕那么多弯终究是虚的。”杨氏族老说着,啧了啧嘴,“如此看来,温玄策那身红袍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可不仅仅只是因为文章做的好才披上的那身红袍!”
“两个女孩子的两条路越往前走便越有意思,两条路上都会陆陆续续吸引上不少形形色色之人,你看温秀棠那条路上吸引之人,再看温小娘子那条路上吸引之人,便能看出这两条路上的,终究不是一路人。”杨氏族老说到这里忍不住眯起了眼,“真是形形色色,一眼望去,一目了然。”
心腹听到这里,笑了两声,又道:“昨日现身的司命判官那里听闻也有不少人呢!”
“那里也是有意思的很,形形色色,各怀鬼胎!”杨氏族老说道,“我就不过去被那贪婪小人利用了。搅和进这烂泥场里的,如何善终的了?”
虽是不过去,可那司命判官昨日现身之后的动静还是传了出来,心腹说道:“听说那司命判官批命了。”
“批了谁的命?”杨氏族老抬眼看向心腹,“他若是不拿出些事实证明先时做局之人是他,会死的很快的。”顿了顿,不等心腹说话,杨氏族老又道,“若是证明了做局之人确实是他,那他……会死的很惨。”
前者,证明不了,便证明此人是个骗子,那些人自是没什么耐心的,定是早早让这司命判官从地府来的又回地府去了;后者,若是证明了真是他,那些人自不可能放过他,定会叫他死的很惨。
所以,不是死的快,就是死的惨?这司命判官还批旁人的命作甚?不先想法子解了自己的困局?心腹想道。可一想昨日这人是自己主动现身的,心腹又默然了:求仁得仁罢了,良言难劝想死的鬼,旁人又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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