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奚底道:“荒唐,若追不上,岂不是被他们逃入雁门关,于越怪罪下来,你来担当不成?”
韩昌小声道:“大王有所不知,我同于越大人来的途中,已严令应寰两州大军于半道埋伏,扼守要道,这支宋军逃不了。咱们只要于五里外跟紧,保存体力,待前方伏兵拦截,我们可断其后路,围剿歼灭。”
耶律奚底露出阴险的笑容,道:“看来你这个驸马也不是一无是处。”韩昌心知他看不起自己出身,陪笑道:“全靠于越大人布置的当,耶律大王您神勇,定会将其歼灭。”
凌楚瑜率部驰出二十余里,人困马乏,杨景道:“楚瑜,咱们马快不行了,得歇息,喘口气。”这马要是累死,就无法拜托辽兵追杀。
此时东方已露鱼肚白,黑暗渐渐褪去,凌楚瑜抬眼一瞧,前方不远有处山丘,便下令全军在此山丘稍作休整。
凌楚瑜跳下马来,不由喘口气,拿出地图,手指缓缓划过,道:“咱们离雁门关尚有三十余里,传令原地休息,探子查勘追兵。”杨景咕噜噜喝了半袋子酒,递给他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凌楚瑜接过后喝了几口,递给杨春道:“五哥,此去雁门关,山路复杂,有劳五哥前去探路,以防有伏兵。”杨春接过来喝了两口,急忙塞到赵德怀里,跳上马道:“我这就前去。”
赵德将剩余酒喝完,道:“妈呀,被辽狗追了一整夜,终于缓口气了。”
凌楚瑜道:“赵德,千万别放松警惕。虽说咱们逃了出来,但身后的追兵却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我们身后,似乎有所不妥。”
赵德躺在地上,四肢张开,难得舒缓身体,道:“哪有什么不妥,咱们两骑轮换,耐力自然比他们强。”凌楚瑜却摇头道:“虽然说不出哪里奇怪,但还是小心。”
刚憩了不到一刻钟,探马来报:“追兵距此不足三里地。”凌楚瑜虽早就知晓,但还是不禁叹道:“不容咱们多喘一口气。”当即下令又疾行而去。
当太阳升起后,探马回报:“前方林中有埋伏,杨五郎深陷包围。”凌楚瑜大惊,担心的事还是发生,急忙下令部队备战。行了数里,只见前方一片混乱,辽兵大约数千,均是步兵,已经将杨春等十余人包围得水泄不通。
“五哥莫怕,凌楚瑜来也!”他怒喝赶来,下令放箭,瞬间倒下一片辽兵,凌楚瑜乘势冲了进去。
“楚瑜,来得好。”杨春信心大涨,手中独角皂金枪左刺右挑,上劈崩,杀得辽兵盔飞甲斜,狼狈不堪。杨春臂力仅次于七郎,武功造诣又高,辽兵哪里是他对手,片刻间倒了数十人。他杀了出来,与凌楚瑜合兵一处后,不再恋战,继续朝东而去。
就在此时,前方急冲出一支骑兵,人人挂刀配弓,不由就先射一波。这些辽兵箭法又精又恨,均是朝面门而来,杨家军不防,顷刻间阵亡数十人。杨春盛怒,提着长枪冲了过去,凌楚瑜也知若不杀退这支人马,身后的耶律奚底大军即可就到,但是形势更加危险,当即怒喝道:“杀!”
这里道路不算宽,小几千人马挤压一出,根本难以施展得开,根本没有阵型可言,双方相互冲击、揉捏,纠成一团乱麻。杨家军马战虽不及,但近身搏杀却异常凶猛,山道上的每一个人都各自为战,交手没有数十个回合绝难分胜负,更有甚者双双扑到在地,相互扭打,最后却都被战马践踏而亡。
耶律奚底和韩昌赶到,见如此混乱的战场,也只能在后面观战,根本无法支援。狠辣的耶律奚底甚至下令部队放箭,不论敌我一概射杀,这让正在搏杀的两方人马哄然大乱,也顾不得厮杀,急忙策马而逃。两队人马相互交错,待出了这狭窄的山道后,是一片开阔之地,便普通河流分支般分散开来。
这一分散,耶律奚底不知该追哪路人马,也只好兵分五路,各自追去。
凌楚瑜率领的人马边撤边战,好不容易剿灭敌人,在一处山坡上歇息,清点人马,只剩百余人,而且和五郎、六郎失散了。他焦急万分,若这二人遇到“黄金飞龙军”,岂不是危在旦夕。他说道:“兄弟们,这里往东一直走,便到雁门关,你们暂且逃去。”
“少将军,那你呢?”部下问道。
“令公对我恩重如山,这是他老人家拼死换给我们的生路。但五郎、六郎被冲散,我不能见死不救,你们快快撤回到雁门关。”说罢便翻身上马。
此时,凌楚瑜耳朵听到的却是齐刷刷地盔甲摩擦声,回头一瞧,那百余人竟也骑上马背,视死如归。
“你们……”凌楚瑜动容,喉咙哽咽。
“宁死不逃!”百余人齐声说道。
凌楚瑜率部往回冲杀,遇到追赶的辽军,他心知难以抵挡,瞧准辽军统兵偏将,提枪就刺,将那人刺落下马。辽兵群龙无首,瞬间大乱,被百余人不得吹灰之力冲散。
又行了数里,忽闻前方有呼哧声,凌楚瑜拍马赶到,只见六郎杨景正背数百辽兵围困,他突施一枪,喝道:“辽兵受死。”杨景一瞧来人,哈哈大笑道:“天不亡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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