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臻凉一愣,脸色也渐渐凝重下来,眸子里却是云淡风轻,“他还未找到紫玉坠,抓住了我,想必暂时也不会对我做什么……我自信能保护好自己,守护好紫玉坠,绝不会让凤千山和君破如愿。”
“也不会干扰你和君破的针锋相对,你有什么不准的?”
澹台无昭闻言,神情更冷了,蓦地一眯金眸,“你是太天真还是视自己的命为儿戏?凤千山要紫玉坠和梅族后人的眼睛,到底要做什么,爷多年都未查清,你如今一无所知,凭着所谓的自信,就敢只身犯险?你想过万一吗?”
谢臻凉听得想皱眉,可却又突然体会到了他这番话背后的意思,眉头舒展了,却是怔愣起来。
他在担心她?
难道喜欢上她了?
如果是,那又是什么样的喜欢?
谢臻凉的心思一时飞到别处去了……却又很快收回来了。
因为澹台无昭的目光存在感实在太强,她无法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想事情,而忽视它。
她扯了扯唇,面色如常,若无其事地回道,“我不天真也很重视自己的命,一切都是未知不是吗?总要赌一把,见机行事……真有意外的危险,该撤就撤,该跑就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
谢臻凉一番话落,神色坚定地与澹台无昭对视。
两人坐在床边,一左一右,对峙的气场毫不相让。
站在两人面前的幽横顿觉……自己十分多余。
他眸中流露出几分小心翼翼,提着心瞅着两人,担忧着……他们会不会动手。
几日前,他可是见识过谢臻凉的武力手段……虽然那手段不是冲着他使,旁观了全程的他仍心有余悸。
良久,澹台无昭移开了冷沉的眸光,竟似赌气般,侧过脸,出口的声音好似裹了一层冰渣子,“随你。”
谢臻凉卷翘长睫一动,似是没想到他会这般轻易妥协,眸中闪过一丝讶异,抿了抿唇,两人无话——静默。
幽横再一次觉得自己不仅多余,留下来还是个错误。
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氛在发酵,就在谢臻凉欲张口告辞离开的时候——
“你的坚定,是下下策。”
澹台无昭冷声开了口,面色一如既往地淡漠冰寒,面容依旧是颠倒众生的俊美。
谢臻凉闻声,转眸看他,唇角勾了弧度,眸中盈着几分笑意,情绪难辩,“我不否认。”
“所以,这件事情,还是要看时机。”
未来会发生什么,还都是未知,她做下的这个决定,与其说是决定,倒不如说是打算,到底要不要这般冒险,还是要看时机好不好、时机允不允许。
澹台无昭闻言脸色稍缓,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语气平缓沉稳地开口,“这段时日,你形影不离地跟着爷。”
他的话语乍一响起,幽横蓦然睁大了眼,也顾不得装自己不存在了,猛然抬起了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爷这是……终于开窍了?
谢臻凉一懵,随即反应过来他的用意,跟在他身边,总比她乱跑要安全——毕竟,他能早一步察觉凤千山的存在,若凤千山来了,能提醒她远离。
谢臻凉不禁抬手摸下巴沉思起来……的确是一个稳妥的办法,只是……形影不离?这个也是有难度。
谢臻凉迟疑地眯了眯眸,打量着澹台无昭,似是在审视他。
澹台无昭大度地任由她放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神情寒凉漠然,毫无波澜。
“好。”
谢臻凉点了头,她主动跳出来,让凤千山发觉需要看时机,在时机没来之前,自然不能让凤千山找到。
幽横大大松了一口气,眸底是压抑不住地兴奋。
“爷,幽横下去给凉小姐安排一下,今晚就睡在这儿罢。”
澹台无昭淡漠地瞥了他一眼:默许。
谢臻凉无异议,她自小的生活经历里,男女之防并不大,只要不是举动过密,住在一起也没什么。
谢臻凉站起身来,背着手看他一眼,素瓷般的莹润小脸上,清丽透亮的桃花眸里泛着几分清冷之色,粉唇抿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昭世子,告辞。”
言罢,迈步走了。
澹台无昭凉薄的眸光落在她的背影上,直到她消失不见,才收了目光。
浅金的幽深凤眸里翻腾着高深莫测的寒意,良久,低沉地开口,“焰凤。”
身穿火红劲装的男子应声出现,“见过爷。”
“消息。”
“凤千山是独自进京,并非与君破一同前来,估算他距京的路程,大抵还需两日。”
“退下。”
“是,爷。”
……
澹台无昭住的这地方十分宽敞,除去他的活动范围,还有两处基本不用的干净外间。
幽横麻利地带来了舒玥,所有用具也全部摆上。
舒玥忍着满腔震惊和疑惑,为谢臻凉铺好了床,忙活完一切事情后,才心事重重地走近谢臻凉,压低了声音道,“小姐,你为何突然……要与昭世子住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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