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晚的客厅只开了盏落地灯，暖光落在诺言盘着腿的背影上。
她抱着平板，眼睛亮得像粘在屏幕上，嘴里还跟着念叨“买它买它”，屏幕里网红“山微雨”正举着一款号称“训练家必备”的多功能精灵球收纳包，背景音乐吵得人脑仁发胀。
虔诚推门进来时，正听见山微雨用甜得发腻的语调喊
“家人们看好了！这款收纳包防水耐磨，还能自动分类，放五十颗精灵球都绰绰有余！今天直播间专属价，只要998！”
他皱了皱眉，把训练包往沙发上一扔，凑过去扫了眼屏幕——花里胡哨的特效，浮夸的演示，还有评论区刷屏的“已拍”“冲啊”，活像菜市场吆喝打折白菜。
“哥，你看这收纳包多实用！” 诺言头也不回，手指在屏幕上戳得飞快，“主播说还能给精灵球充电，续航一整天呢！”
虔诚靠在门框上，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嫌弃除了比赛，他一向不看网络直播。
“她们带货还是这么老一套——吹得天花乱坠，实际用起来指不定多鸡肋。”
“哎呀，总比都堆在盒子里面强吧。老哥买一个买一个～”诺言立马撒娇。
“随你。” 虔诚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里。
客厅里，山微雨还在镜头前强撑着微笑，而诺言盯着购物车里的链接，偷偷乐——反正老哥的嫌弃归嫌弃，真要觉得好用她才不信他会不偷偷用。
山微雨的直播间后台。
明亮的化妆镜前，她终于摘下了那副标志性的甜美系美瞳，露出一双带着疲惫的血丝的眼睛。长睫垂下时，白色挑染的发丝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像某种精心包装过的锋芒被暂时收敛。
助理小跑着跟在她身侧，手里稳稳递上一杯咖啡，语气恭敬里夹着几分谨慎：“虽然今天的成交额还是名列前茅，但比上个月少了百分之二十。”
山微雨接过咖啡，指尖在杯壁上轻轻一触，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她慢条斯理地捋了捋那缕白色挑染，像在整理自己的形象，也像在整理情绪，然后才开口，声音依旧带着直播时的清亮，却透出不容置疑的命令感：“那就想办法炒热度——还用问教？热度掉就是流量不稳，不稳就得造事。”她顿了顿，抬眼扫过咖啡杯，“还有，这咖啡哪家的？不是Tim Hortons的？下次别拿这种low咖啡给我，OK？”
助理立刻点头哈腰：“明白，我下次换成您常喝的蓝山精品手冲。”
山微雨轻哼一声，把咖啡放到一旁没动，目光转向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报表，神情依旧冷艳，却在听到助理接下来的话时，微微一顿。
助理见状，赶紧补充。
“热度的话，华中地区现在最火的，肯定是巅峰训练师——孤门虔诚。”
山微雨听完掰着手指在计算什么。她原本对“掉百分之二十”的成交额有些烦躁，但此刻，助理的话像给她递了根救命稻草。
“华中地区最火的……” 她低声重复了一遍，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孤门虔诚……有意思。”她伸手拿起手机，打开社交平台搜索“孤门虔诚”，屏幕上立刻跳出一堆比赛剪辑、训练花絮，还有粉丝做的分析帖。
“我们查过了，联盟的巅峰训练师企划并不禁止他参与商业活动。”小助理立马说。
山微雨的嘴角慢慢上扬，原本疲惫的神色被一种精明的兴奋取代。
“去拟个方案结合他的身份，设计一个‘跨界挑战’或者‘直播互动’的噱头，记住，要让他‘不得不回应’，但又不能显得我们在硬蹭。”
助理眼睛一亮：“明白！我马上去联系他的团队，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切入点！”
山微雨端起那杯没动的咖啡，随手放在一旁，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记住一定要有格调，一定要上流一定要。”
助理连连应是，转身快步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山微雨一人，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白色挑染在灯光下依旧醒目。原本因营业额下滑而压着的烦躁，此刻被一个新的念头点燃——孤门虔诚。
这个从不涉足商业的巅峰训练师，或许正是她逆转局势的最好“道具”。
与此同时一只小拉达出现在它脚边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其实上，其他地区的巅峰训练师多多少少都参加过社会活动或者网络活动来增加曝光，更多的是为自己家族争取关注。
第二天下午的放学路上，夕阳把街道染成暖橙色，虔诚背着训练包，手里拎着一袋刚出炉的点心果子——是诺言念叨了好几天的老字号豆沙酥，他特意绕路去买的。闹闹在他脚边蹦蹦跳跳，时不时停下来嗅嗅路边的花香，尾巴甩得像个小雷达。
转过街角，巷口传来一阵吵闹声，夹杂着推搡和低吼。虔诚脚步一顿，抬眼望去——几个流里流气的混混正围着一个瘦高的身影，为首的那个染着黄毛，手插在兜里，语气嚣张地指着对方
“喂，这不是大网红么？昨天直播赚了不少吧，借点钱花花怎么了？”
被围在中间的人低着头，戴着棒球帽压得很低，但从侧脸线条和那缕标志性的白色挑染来看，虔诚一眼就认出了——是昨晚诺言在客厅看的那个带货网红
她手里还抱着个直播用的支架，显然是被堵在了收工的路上。
黄毛伸手去拽她的包，山微雨猛地后退一步，帽檐下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却强撑着没退缩。
“喂，那几个小子。” 虔诚本不想多管闲事，可闹闹突然低吼一声，他瞥了眼那几个混混的架势，还是开口喊了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
“欺负女生算什么本事？”
夕闹闹都摆出来了战斗姿态了，结果那群混混一看虔诚就连忙骂骂咧咧的四散而逃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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