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咳咳，真不需要，请二位出去。”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老板真的不考虑一下？”
艺术男毫不气馁，继续推销订单。
他们经过严格培训，任何一个男子，只要是肩膀上扛着脑袋，皆是客户，今天不做生意，明天也可以做，美其名曰：潜在客户。
陈平安摇头道：“我是已婚人士，忠于妻子，真不需要。”
男子笑着往前走一步道：“在家忠于妻子，在外忠于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释放出来。老板，打八折，先用后付！”
女子跟着往前走一步，放下小挎包在床上。
敢情是不打算走，吃定陈平安了。
“二位真抱歉，真不需要。”
男子不再说话，一直面带微笑。
女子撩拨发梢，嘟着烈焰大红唇，妩媚道：“五折友情价，不能再低了。老板，本公主的生意，绝对超值！”
陈平安差点一命呜呼，刚刚才洗去一身晦气，真无这方面的雅兴。
况且，一直忠于谭小梅。
如果要做生意，早就做了杨思琪的生意，可他却没有。
“跟价钱无关，我没有这个想法，二位请离开。”
一男一女，含笑出门而去。
陈平安把门关上，发现门把手上插着一张名片。
他笑着拿在手里看下，卡片上正儿八经写着：
销售经理：陈（美女），
业务：负责上门服务，修电机，通水管。
作业时间：不定时，可预约，可定时。
手机号：155*********
陈平安自言自语道：“真能，干这么多活，是个多面手，技多不压身，厉害！”
笑过之后，他烧了壶水，开着空调，躺在床上。
“嘟嘟！”
是隔壁杨思琪来电。
“喂，平安，今天看到你一身带血，我睡不着，怕做噩梦，你过来陪我好不好？”
陈平安心头一愣。
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不方便过去吧。
“思琪，太晚了，不过去了。你怕做噩梦，开着灯睡吧！”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听着又不像是挂断电话。
陈平安接着道：“挂了么？”
“没有挂，你不过来的话，那我过去你房间吧！”
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或许连纱都算不上，仅仅是一层空气，阻力可以忽略不计。
“不了，晚安，明天见！”
陈平安先挂了座机电话。
脸上的表情很单一。
心想，她是个好女人，不能耽误了人家。
感谢她、照顾她，跟同她在一起过日子，是两回事，不能混淆，也不能越界了。
他坚信他现在的做法是对的，总有一天杨思琪会理解他。
杨思琪放下电话，揭掉浴巾，扯过被单盖住身子，嘟囔着：“傻瓜，什么都不懂，还跟当年读书那样纯情，我偏偏喜欢你这样！等吧，总有一天，冰雪会融化！”
陈平安关了灯，只留下床头的一盏暖色小灯。
整个房间都是暖色调，近处暗淡，远处黑暗。
很快，他意识迷糊了。
【颂】！
这一次他出现在诵经阁。
端坐在首座席位。
下面是一个年纪稍大点的和尚，右手握着木槌，有节奏的敲打着木鱼，左手持经诵读：
“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他的后边是成排坐在蒲团上的和尚，跟随诵读：
“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陈平安听不懂佛经。
但，身为方丈，不能说自己不懂，要假装很懂的样子。
“等下，这句是什么意思，你讲解一下！要不然弟子们听不懂，也要说明是什么经书。”
领读和尚道：“谨遵方丈懿旨，贫僧这就讲解给弟子们听。此乃《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佛意，看到任何东西，皆可以认作虚妄。当认识到虚妄，便是真正的觉悟者。”
陈平安哑然，对他而言，解释了等于没解释。
什么是虚妄，什么是觉悟者，都是谜一样的概念。
完全听不懂。
可是，几十个和尚听得津津有味，有的点头表示明白，有的闭目感悟，甚至有的两眼放光，仿佛已经是觉悟者。
算了，来这里是学习武功，找乌鸦报仇，听经书有毛用。
陈平安正色道：“你懂不懂武功，给我耍两招！”
“方丈，贫僧常年潜心研究佛经，乃文人和尚，不喜武斗。”
“那就是不会咯！”
“这……也不是完全不会，正如刚才佛说的认识到虚妄，那就是觉悟者。前朝之时，北派出了一名文人和尚，整天参研佛经，居然创造出一套武功，横扫北派各个寺庙，无一能敌。”
嗯？这个好，横扫北派寺庙，长江以北无敌。
陈平安被吸引住了，不禁追问道：“叫什么武功？”
“葵花宝典！”和尚淡淡道。
“打搅了！我不跟你谈论武功，你继续敲木鱼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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