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队！？”陈燕儿叹了口气，脸上挂满了悲伤。她看了一眼陈奉阳，说道：“上次你带我们去那个巷子，就是西河桥16-4的那个巷子，里面就是毒贩的老巢。你能在那儿撞上嫌疑人，应该也不是巧合。金队查到抓你那两个辅警有问题，其中一人逃了。而那天小张又刚好发现了我们队的卢副队长就住在巷子里。于是金队就独自一人跑去调查，结果……”
“结果？”陈奉阳愕然：“你的意思是，你们队里的那个卢副队长就是毒贩？”
陈燕儿点了点头，说：“卢副队……唉！真名叫做卢广伟，以前是个挺好的领导，也是位合格的警察。可惜……他家前段时间出了些变故，欠了很大一笔钱。所以，咱们内部有同事分析，应该是他铤而走险，把之前秦局故意留下的线索给截了，然后把毒品藏在自己家，利用那个外地来的老杨秘密进行销售。”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陈奉阳，又道：“这事也巧了，如果不是你无意间撞到老杨，卢队怕事情败露，起了栽桩嫁祸你的心思，恐怕这案子还没那么快能水落石出。估计卢队怎么也想不到，你跟秦局还有这层关系。”
这时，一直沉默的顾阮突然插口问道：“这案子……最后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陈燕儿轻轻点头，道：“那天金队前往西河桥16-4号调查，可能是恰巧闯入了现场。卢广伟及其妻子，还有老杨和先前抓捕你的那名辅警，四人无一幸免，全都被金队当场射杀。而金队也因伤势过重，最终不幸牺牲了。”
听完陈燕儿的叙述，三人陷入了沉默。陈奉阳心中暗想：如果是姨父查办这件案子，结局会不会也跟金叔叔一样？
“那毒品呢？”片刻后，顾阮开口询问。
陈燕儿回答：“所有的毒品均被卢广伟在临死前倒入了下水道中，绝大部分已经被销毁了。我们在现场仅找到约10公斤左右，尚未来得及销毁的海洛因。”
顾阮皱眉思索了片刻，缓缓摇头，说：“不对。”
陈奉阳与陈燕儿皆是一惊，都疑惑地望向顾阮。陈燕儿问道：“哪里不对？”
顾阮轻轻摇头，说：“具体哪里不对我也说不清，毕竟我又不是警察。只是感觉整件事太过于巧合了，所有疑点都被巧妙地规避。但结果呢……”说到这里，顾阮冷笑一声，看向陈燕儿继续道：“结果就是你们警方仅查获了十公斤的毒品，同时所有之前已经掌握的线索全都被抛了出来，就像白捡的一样。如此轻松就能破案，现场还没有留下任何证据。难道你不觉得这很像壁虎断尾的江湖手段吗？”
听完顾阮的分析，陈燕儿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壁虎断尾？什么意思啊？”对面那位不学无术的陈奉阳同学，再次发扬了不懂就问的精神，打破了三人间的沉默。
顾阮用鄙夷的目光瞥了他一眼，淡然道：“黑白对弈，如果黑子在某区域已经失利，且能果断放弃整片区域，重新在棋盘上开辟新的战场，力求占得先机。此时，若白子没有高明的手段来克制对手，那么结果……胜负难料啊。”
陈奉阳听得云里雾里，皱着眉头张大了嘴，想要追问，又怕继续被对方鄙视，最终理智地选择了闭嘴。
陈燕儿皱眉疑惑道：“可是……关键性证物，就是那批海洛因，不是已全部销毁了吗？这是否意味着无论黑棋如何落子，结果都早已注定会失败？”
顾阮勾起嘴角，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谁看见了？”
陈燕儿一愣，再次陷入了沉默。的确，此案没有目击证人，没有决定性证据，所以可以在结案报告上画上圆满的句号。然而反过来说，正因为没有目击证人，没有确凿有力的证据来证明那批毒品的去向，这才是本案最令人值得怀疑的地方。
三人用完了餐，已经是下午两点过了。陈奉阳倒是吃饱喝足了，可陈燕儿来的时候兴高采烈，临走时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她告辞了两人，打算先回市局，把今天脑子里产生的新的思路仔细的捋一捋。
临别时，陈奉阳悄悄贴在她耳边小声的嘀咕道：“师娘，你放心，师傅这边我帮你搞定。”
这让陈燕儿一张俏脸差点红到了耳朵根，她瞪了陈奉阳一眼，有些慌乱的瞥了瞥一旁仍是一脸冷峻的顾阮，逃也似的转身离开了。
陈奉阳正看着她的背影呵呵傻乐，后脑勺就被顾阮忽了一巴掌。陈奉阳一个踉跄，差点没扑倒在地上。稳住身形后，抱着脑袋不满的冲着顾阮抗议道：“嘶……！你轻点，疼。”
顾阮脑海里的画风突然歪了一下，不禁打了个哆嗦，连忙严肃态度，瞪了陈奉阳一眼，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刚刚都跟她说啥呢？”
陈奉阳讪讪一笑，坦然道：“我知道瞒不过你，也没打算瞒着你，毕竟你又不傻。我觉得燕儿姐姐人挺好的啊，长得又那么漂亮，你真不考虑让她做我师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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