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重压下远征军根本不可能快速推进。”
稍加思考，克里斯泰尔当即下令，转交指挥权给菲娜。
他本人则自身前往瑞文戴尔。
他要联合洛言一起，进攻贝烈瑞安德。
远征军全速走直线也要一两天才能走完的路程，在克里斯泰尔飞掠下缩短百倍。
一路上，混沌怪物无处不在。
万里廖无人烟。
整片大陆都覆盖上灰褐色。
克里斯泰尔是从每天有数以十万计生命被屠杀的日子一路走过来的。
作为六阶生命体，顶尖六阶巅峰生命体。
在没有压制力的世界，可以轻松打出千万吨当量级别攻击的生命体。
可以瞬间抹杀千百万生命的超凡存在。
生命在克里斯泰尔眼中依旧沉重。
所以，他才回去追求答案，那是他的道，道也如是说。
克里斯泰尔抬头不再俯视，瑞文戴尔在眼中放大。
清翠绿的青山被焦土取代，华美的城堡成为残垣断壁。
巨龙、炎魔残缺的身躯将其填补。
克里斯泰尔来到洛言身前。
连番战斗，他银白色身躯也暗淡下去，金属表面布满狰狞的撕裂痕迹。
埃尔隆德、甘道夫也在场。
“我明白了。”
在克里斯泰尔开门见山说出目的后，洛言点点头。
“消息属实？”
埃尔隆德对近百神话生物的消息再度确认。
“属实。”
闻言，他看了看低下头的甘道夫。
他整个身体垮在法杖上，沾满血污的长发遮住脸颊。
甘道夫道：“希望，只能寄托在你们身上了。”
这句话仿佛幽幽的叹息，在甘道夫拧成螺旋的心中翻腾不已。
混沌来势汹汹，该以何等牺牲才会扑灭。
“在此之前，还需要一个人。纳国斯隆德范围广阔，需要她确定智慧个体位置，或者说确定那就是智慧个体。”
“凯兰崔尔。”
洛言道。
“没错，她拥有预言的能力。这便省去侦查耗时，免于打草惊蛇。”
主意已定，洛言和克里斯泰尔便即刻起身。
甘道夫和埃尔隆德目送两人远去。
范贡森林和黄金森林两股势力依然在和混沌二十万大军纠缠。
现在想要消灭这些军队已经不像白城那么容易了。
在越加智能的中心意识指挥下，混沌大军不说进退有度，至少不会飞蛾扑火。
越过迷雾山脉，就能远远看见两片森林中间灰褐色的土地。
落在黄金森林内，本来供精灵歌唱之处躺满伤患。
“我必须把你的腿切除，否则污染会继续蔓延。”
“切掉它！”
伤者按住不停蠕动膨胀的腿，截肢的疼痛不会比污染来得猛烈。
医护精灵白色长袍被迸溅的血浆侵染。
金色长发黏腻地被胡乱扎起。
混乱的环境中，凯兰崔尔向洛言和克里斯泰尔迎来。
那沐浴过双圣树的双眼已经暗淡。
“很抱歉……”
“这是整片大陆的挑战，没有人能置身事外。”凯兰崔尔阻止了克里斯泰尔的发言，“春风带来了不好得讯息。”
“是的。”
克里斯泰尔立刻将下一次混沌入侵提前到来以及他的计划告知凯兰崔尔。
听完，凯兰崔尔环顾四周，这里离不开她，她却不得不离开。
回望远处，重重跑动的人影中，哀嚎与焦急的混乱里，他的丈夫凯勒鹏正静静站在那看着她，点点头。
“我们可以出发了，计划细节可以边走边说。”
时间紧迫，再度出发。
不久，佩拉尔塔与丽多薇雅赶到。
“接下来，将由他们伪装我和夫人，同你一起行动。”
克里斯泰尔对洛言说道。
“同时，你将负责明面上的吸引敌军，掩护佩拉尔塔与丽多薇娅。实则你们三人皆是为了掩护我和夫人。”
质量大，有多方面利处，可在潜入斩首方面着实不利。
本身要作为第一层诱饵，洛言自己也有所预料。
“明白。”
几人再度回到瑞文戴尔，装作为神话生物入侵进行准备。
修养状态后，避开混沌视线向蓝色山脉进发。
诚然，洛言体型巨大。
可拥有施法能力的他以力场偏转光线再简单不过。
然后，拉升到足够高度，就能避开混沌对生命体的感知。
洛言、佩拉尔塔和丽多薇娅隐于云层之中。
此时丽多薇娅已经换成凯兰崔尔的白色长裙。
一头金发在风中飘荡。
不过那冷冽的气质和凯兰崔尔万分不搭，只能凭借凯兰崔尔给她的埃雅仁迪尔之光可以伪装几分。
那蕴含着一丝精灵宝钻的光芒。
而精灵宝钻则用双圣树的光芒打造。
任何不洁净的、沾染邪恶的手触碰到它，都必被烧焦枯萎。
可惜，埃雅仁迪尔之光哪还具有此等威能。最多令邪恶之物一时间不敢靠近。
就像黑暗中挥舞火把虚张声势。待黔驴技穷，便是猛虎扑食。
所以，也就只能用来伪装凯兰崔尔的能量波动。
“听说，你来自以信仰体系为核心制度建立的分部？”
佩拉尔塔见丽多薇娅端庄冷艳，尤其装扮成凯兰崔尔更多几分神圣，便问道。
可丽多薇娅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佩拉尔塔悻悻作罢。
【老师？】
另一边，克里斯泰尔联通法瓦罗的意志通讯。
可话到口中，竟不知道如何表达。
【最近，怎么样？】
【感觉很好，老师。】
【你很高兴？】
【啊，不。我的意思是……】
【当初，我也一样。不必因为自身不完美而太多与苛求。我曾想把自己变成一个完美的人，我不容得追求绝对的自己有任何杂质。我不准自己说脏话，不准自己有任何邪恶念想，心里说也不行，单纯想也不行，作为惩罚，我会狠狠咬自己舌头，到最后你猜怎么样？】
【老师成功了？】
【不，我一点点妥协了。错一次咬一次改不了，错一次咬三次也改不了，错一次咬九次后，因为怕疼，我开始和自己谈条件了。第一次妥协便意味着无数次妥协，直到最后的放弃。若有第三方机制监督，也不会成功，因为，我会恨它，立下的条件与惩罚太过苛刻。可最后，我还是成功了。】
【请老师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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