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愣了愣,二十三自然不小了,只是那张脸实在没法让人相信。可这种事臭小子也不会说谎,便也没说什么。又听李莲花说家里只有他一个,瞪了一眼过去:“别胡说。”
这不是坏了人家姑娘的清誉吗?
李莲花尴尬一笑,摸摸眉心:“早些年,我便与桃夭做了户籍,立了婚书,只是,那时囊中羞涩,没有办婚仪。”
芩婆气死了,这臭小子,当年她就看他面犯桃花,注定容易招惹姑娘家,她是下了大功夫教导他,不许做负心薄性之事的,结果他倒是没负心薄性,他也不给人家完整的名分。
虽说立了婚书,便是成了婚事,但这世道还是更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不在长辈许可下拜了天地高堂,也能算是私定终生。
聘为妻奔为妾,他们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也是正经人家,可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
芩婆又问了不少事,桃夭不怎么敢说话,都是李莲花替她回答,把芩婆气的不行。
晚了些寂风又扛着不少东西过来,都是婚仪上要准备的东西,芩婆一一看过,才满意的点头。
然后,芩婆就把李莲花和寂风赶出去了。
李莲花扒着门求饶:“师娘,你气我赶我走也罢了,怎么把夭夭扣下了?”
芩婆没好气的说:“不是你急着完婚吗?也就五日时间,赶紧回去准备好。着什么急啊?婚前小俩口就是不能见面的,赶紧回去吧。”
李莲花哭笑不得,又说道:“师娘,你总得让我跟夭夭再说说话,几日不见,她得想我想的睡不着了。”
“呸!”芩婆抬手就在李莲花身上打了几下,也没用力,只是嘴上骂道:“好不要脸,赶紧走,走走走。”
李莲花叹气,只好跟着寂风回去,一步三回头的,好不可怜,只是芩婆就一直含笑看着,就是没叫他回去。
等看不见李莲花的背影了,芩婆才回屋,桃夭洗好了澡,换了一身青竹色的衣裙,屋里烧了炭火,便没再穿斗篷,只没看见李莲花,有些慌张的站在屋子里,头发还在滴着水。
芩婆见了,赶紧前去拉着桃夭坐在离炭火近的地方,用布巾给桃夭擦头发。
这种感觉很新奇,桃夭心里暖暖的,除了李莲花之外,这是第二个给桃夭擦头发的人。
芩婆慈爱的笑着:“这头发可真漂亮,相夷这臭小子命好。”
桃夭点头:“花花命好。”
芩婆笑问:“花花?你这么叫相夷的?”
桃夭点头:“李莲花,花花。”
芩婆也没问为什么,她知道相夷怕是经历了很多事,但以相夷的脾气恐怕不会自己告诉她,所以她想着跟桃夭谈谈话。
芩婆问道:“桃夭啊,我看相夷身子不太好的样子,他这些年伤还没好吗?”
桃夭有些难过的说道:“以前的伤好了的,但是中了毒,没找到忘川花治不了,前些日子,金鸳盟带人围攻我们,我没用,保护不了花花,害的花花又受伤了,还没好。”
芩婆点点头,又问是什么毒,桃夭说是碧茶之毒,芩婆就问忘川花真能解毒吗?桃夭想了想说:“他们都说能解,一定能解的!”
芩婆这才安心,又问这些年两人怎么过的日子,桃夭就说一开始李莲花身体太虚弱,她就去海里捡东西,慢慢的攒了些钱给李莲花治好了伤,李莲花也开始行医,到后来桃夭也不去海里了。
芩婆又心疼不已,拉着桃夭的手,又给桃夭把脉,一边还说道:“姑娘家身子矜贵,哪能一直在海里头,可别留下暗伤了。”
桃夭已经不是早先了,她学会了控制体温,也学会了控制脉象,让自己的脉象像个正常人,芩婆虽觉得这脉象有点奇怪,但想着她可能还是幼时伤了身子,便想着给她调养调养,便没多看了。
桃夭想起给芩婆准备的鞋袜,又拿出来给芩婆看,芩婆看那针脚细密又漂亮,很是喜爱,桃夭蹲下身给芩婆换上试试,穿起来很是合脚舒适。
芩婆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我的脚大小尺码的?”
桃夭笑着说:“花花经常让人带东西过来呀。”
芩婆愣了愣,心里一酸。
李相夷下山之后,隔三差五的,山下都有人送来她和漆木山能用的东西。后来漆木山没了,过了好些日子,山下又开始有人送东西来,一开始她还没放在心上,想着李相夷好歹是门主,有人继续做帮他做他以前的事情,也是正常,东西没从前那般精美,也没以前那么多,都是简单的生活用品。
她跟漆木山年轻时也做过不少好事,结交的朋友也不少,漆木山死后,虽然她与旁人没有接触,但也有不少人逢年过节记得给她这个老婆子送些东西,虽然这些年也越来越少了,毕竟,认识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原来,经常托人给她送东西的,就是相夷,也是她糊涂了。
若不是这眼熟的细密针脚,她竟不知道,这孩子一直没忘了她。
“这臭小子,既然记挂我,怎么从来也没来看过我?”芩婆含着泪又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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