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穿透晨雾,云琪便怀揣着满心期待前往藏书阁。路上,她总会精心挑选一朵带着晶莹露珠的茉莉,簪在发间。那淡雅的花香,仿佛是她对贺聪无声的思念。
而贺聪也总是早早地等在阁中,不时向门口张望,眼中满是焦急与期待。当云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他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暖阳,驱散了所有的寒意。
他们在藏书阁中,共同翻阅着古老的典籍。贺聪会耐心地为云琪讲解书中晦涩难懂的内容,声音轻柔而温和。云琪则认真地聆听着,偶尔抬头看向贺聪,眼中满是崇拜与爱意。有时,一阵微风拂过,书页轻轻翻动,他们的目光会不经意间交汇,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闲暇时,两人会并肩坐在窗边,看云卷云舒,听鸟儿欢唱。云琪会将自己儿时的趣事,以及对未来的憧憬,一一说与贺聪听。贺聪总是静静地听着,嘴角挂着微笑,心中暗自决定,要为云琪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一日,云琪在整理旧书时,偶然翻到一本残破的诗集,扉页上用娟秀小字写着“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泛黄纸页间夹着半片干枯的枫叶,边缘已被岁月啃噬出细密的纹路,却仍倔强地保留着暗红。她轻轻摩挲着诗句,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正在书架另一头忙碌的贺聪。少年专注地将古籍按类别归位,青衫下摆随着动作轻扬,恍若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在看什么?”贺聪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后,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云琪慌乱合上书,书页间飘落的枫叶正巧被他接住。贺聪凝视着枫叶上若隐若现的墨迹,突然轻笑出声:“原来这就是那日你打翻墨砚,急得直跺脚的‘罪证’。”
云琪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记得那天因专注看贺聪抄书,不慎碰倒砚台,墨汁在宣纸上洇开的模样,与此刻枫叶上的痕迹如出一辙。“谁……谁让你写得太入神!”她别过脸去,却被贺聪轻轻扳过肩膀,拉她来到院中的茉莉花架下。她总忍不住笑了起来,笑意比朝阳更温暖。
“今日的茉莉,比昨日开得更盛。”贺聪精心挑选出最饱满的一朵别在鬓边,馥郁的香气萦绕鼻尖,恍惚间,竟觉得这花香也染上了他身上的书卷气
贺聪眼中也盛满笑意:“那日的墨香混着雨气,我到现在都记得。”他的声音忽然放轻,“就像现在,茉莉香混着你的气息,让我……”
窗外忽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云琪急忙将茉莉花藏进袖中,却带落了案头锦囊。晒干的茉莉纷纷扬扬洒落,像一场迟来的香雪。贺聪在门口顿住,目光从满地茉莉移到她绯红的脸颊,然后大步走过去拾起一朵完整的茉莉别在她衣襟。
游廊转角,路凤瑶望着相视而笑的两人,欣慰地笑了笑。她轻轻叹了口气,自语道:“有些缘分,原不必旁人成全。”然后转身离去,裙摆掠过满地的光影,仿佛也染上了这份甜蜜。藏书阁内,墨香与茉莉香交织,诉说着那些未说出口的情愫,在岁月里静静生长。
飞影山庄浸在青灰色的晨雾里,檐角铜铃在雾霭中若隐若现,叮咚声惊起几羽宿鸟。贺聪这时已经完成了第三遍剑法的练习,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自那日真相大白后,他敏锐地察觉到庄内众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有人好奇地打量,有人投来钦佩的目光,可副庄主路劲松看向他的眼神中,却藏着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怀疑。
“贺小弟,这么早就开始练剑啦?”云琪清脆的声音从回廊处传来。她一身利落的劲装,腰间佩剑,显然也是来晨练的。
贺聪赶忙收剑,恭敬地行礼:“云琪姐姐。”
云琪走上前,俏皮地眨了眨眼:“别老是姐姐、姐姐地叫,直接叫我云琪就行。”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我听说葛师父昨晚又去找爷爷了,两人在书房里聊了好久。”
贺聪眉头微皱,自从老庄主当众宣布他是霍豹的徒弟后,葛汝民表面上不再刁难,可暗地里小动作不断,也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你在担心什么?”贺聪一边将剑收回剑鞘,一边问道。
云琪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下个月就是比武大赛了,这次负责选拔参赛弟子的……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她突然住了口,警惕地环顾四周,“今晚子时,后山练武场,我们再详谈。”说完,不等贺聪回应,她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淡淡幽香。
夜幕深沉,万籁俱寂。贺聪借着朦胧的月色,悄然来到后山。云琪早已等候在此,身旁还站着师兄雷天呜。
雷天呜抱拳行礼,声音沙哑低沉:“我来的路上,遇到一个蒙面人。他使的剑法乍一看像是飞影剑法,可招招都是杀招,专攻下三路和要害之处。更奇怪的是……”他压低声音,神色凝重,“他最后使出的‘飞影回天’,竟然和路老庄主的成名绝技有七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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