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芸宣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急忙拦住顾鼎臣,焦急地询问道:“啊?夫君?夫君今日回来后就将自己关进了琢玉室,不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顾老,您先别急,到底发生何事啦?”
顾鼎臣对叶芸宣的阻拦置若罔闻,依旧自顾自地大步流星向内走去。
一旁的苏志皋见状,赶紧拉住叶芸宣解释道:“哎呀,你家夫君啊!今天在朝堂之上实在太过莽撞了!竟然当着皇上的面接下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叶芸宣那原本白皙娇嫩的面庞,在听到消息的刹那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
只见她双手死死地揪住苏志皋的衣袖,力气之大,似乎想要透过布料嵌入对方的肉里。
“苏伯,求求您快点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我的夫君他接下了怎样的任务?”叶芸宣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焦虑和急切,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一般。
苏志皋望着眼前这个惊慌失措的女子,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怜悯。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将早朝上所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讲述给了叶芸宣听。
随着苏志皋的叙述,叶芸宣的心一点点沉入了无底深渊。
当她终于听完时,只觉得自己如同坠入了万年寒冰打造的地窖之中,浑身发冷,四肢僵硬。
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陆子冈了,尽管他拥有着超凡脱俗的雕刻技艺,但要在短短五日之内,在一枚小小的扳指之上雕刻出整整一百匹骏马,并且还要呈现出那种万马奔腾、气势磅礴的景象,这无异于是痴人说梦,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这该怎么办才好呢?夫君他为什么会答应这样艰巨到近乎荒谬的任务啊?”叶芸宣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很快便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她的声音因为哭泣而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子冈,陆子冈,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赶紧给老夫滚出来!”顾鼎臣满脸怒容地一边大步流星地往里走着,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喊叫着。
此时,正在琢玉室内专心致志雕琢玉器的陆子冈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呼喊声。
他微微皱起眉头,放下手中的工具,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当他看到站在院子中央怒气冲冲的顾鼎臣时,心中不禁一紧,连忙快步迎上前去,恭敬地说道:“顾相,您怎么来了?何事让您如此动怒呀?”
顾鼎臣瞪着陆子冈,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他伸出手指指着陆子冈的鼻子,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还有脸问我?我昨天苦口婆心地跟你说了多少遍,遇到事情一定要沉稳冷静,切不可急躁冲动。可你呢?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竟然胆敢答应陛下在五日之内完成那枚百骏扳指!五日啊!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能不能做到?若不是我和你苏伯在陛下面前替你百般周旋、打掩护,你早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陆子冈被顾鼎臣劈头盖脸一顿训斥,整个人都懵了。
他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什……什么?五……五日?我不知道啊!我明明记得我说的是十五日啊!”
说着,他还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似乎想要把那段记忆从脑海深处挖出来。
顾鼎臣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他跺了跺脚,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这小子,长着一对耳朵难道是摆设吗?陛下亲口说只给你五日时间来完成这件作品,你当时究竟在想些什么?怎么能如此糊涂!”
陆子冈此刻已经完全慌了神,他焦急地搓着手,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带着哭腔辩解道:“顾相,我真的没有听清啊!当时我一心一意全放在扳指的设计上面了,满脑子都是如何才能将它打造得尽善尽美。皇上叫我的时候,我根本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顺着公公的提醒随口应承了一声。谁知道会变成这样啊!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
说完,他可怜巴巴地望着顾鼎臣,希望能从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辈那里得到一些帮助和建议。
“哎,真是气死我了!”只听一声怒吼,顾鼎臣猛地一拍桌子,满脸怒容地站了起来。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气得不轻。
“哎,顾相莫气,这不是还有五日嘛!天无绝人之路啊!”陆子冈连忙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劝慰道。
然而,此时的顾鼎臣哪里听得进去,他瞪大双眼,怒视着陆子冈,厉声道:“你倒是会宽慰自己,你有为芸宣考虑吗?你有为这个家考虑吗?万一完不成任务,陛下治你一个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到时候我们都得跟着遭殃!”
陆子冈被顾鼎臣这么一吼,顿时吓得脸色煞白,他一脸无辜地摊开双手,结结巴巴地解释道:“顾相,您也知道,我这人一旦沉浸于雕琢之中,外界的声音就如同过耳春风一般,转瞬即逝,根本记不住啊。这次确实是个意外,我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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