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法并未改变……
起初,像是想把自己的宝物也展示给别人看。
渐渐地,变成了不用我特意展示,对方也会无奈地说“知道啦”。
然后,我那无比珍视的宝物,即使对方可能侧着脸,哪怕只有一点点,似乎“他”也开始拥有了。
“因为我觉得……你也好好看着我那位重要朋友留给我的宝物啊。”
“相信”这种词,对我和“他”来说都太沉重了。所以,我只能暂且把它当作一种“预感”。
“要是预感错了……那就到时候再说吧。”我嘿嘿一笑,他嘟囔了一句“笑什么啊”,又陷入了沉默。
真是的,“她”真是厉害。
把一个对什么都戒备、总想待在安全地方的人,改变到了这种地步。
……就算是从别人那里听到类似的话,我是否也会变成“这样”呢?
答案早已明了,却感觉现在还不能说出那个答案,甚至不该去想那个问题。
为了不去想奇怪的事,我重新将注意力转向急需处理的难题。各种方案在脑中浮现又消失,就在我快要得出结论只能强行突破时,
“我的存在不能说。但遮着脸又太不自然。那就只能和其他职员分开走,单独回本土了。”他已经给出了答案。
“分开走……但三十分钟后就要集合了,只为我们单独开船是不可能的吧。”虽然已有职员离岛,但仍有大批职员聚集在这家酒店。要把大家集中送回本土,不可能为了谁一个人,更何况是我这个支援人员而搞特殊。
“你昨天跳海了。而且到酒店也很晚。就说疲劳一下子爆发还没缓过来,想多在酒店休息会儿。那个局长的话,这种理由应该能接受吧。”
“诶……局长他?”
“别小看我的观察力。别人想听什么话,什么话能让人行动,我都一清二楚。”
确实,“她”就是这样和周围人建立良好关系的。对这个某种意义上也是强行突破的策略能否奏效,我仍存疑虑。
“那家伙太老好人了。作为头儿不狡猾点,迟早会被人钻空子。”
“唔嗯……嗯……确实……”想起局长那副老好人的笑脸,一边为又要对他撒谎感到内疚,一边觉得比起我这个察言观色活着的人的直觉,“她”的意见更值得信赖。
“等把他们糊弄过去,随便找艘渔船或观光船离开这儿。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说明情况也许能行得通?如果说是紧急事态,或许能通融一下。事到如今没有万全之策,只能赌这个方法了。
“那我去跟局长说了。”
“装得难受点去。别演过头。”
“呜~~嗯,分寸好难把握啊……我能行吗?”
和能干的“她”不同,我对这种事并不在行。说白了,我连“身体不舒服”请假去保健室的经历都没有,根本不懂“如何向别人传达身体不适”。
正想着有没有可以参考的场景,他立刻给出了具体建议。
“摆出一副抱歉的表情去。要让人觉得‘其实很想和大家一起走’。让他觉得你既有歉意又实在身体撑不住,以你的情况,应该能让他理解的。”
“以我的情况?”
“你本质上就是不想给人添麻烦的人吧。连这样的你都明确说不行,其他人也会觉得情况严重。不会硬要你现在就上船的。”
……真让人吃惊。虽然知道他敏锐,但没想到被看得这么透。
明明可能只是我不擅长沟通而已。明明一直努力表现得正常,不给别人留下奇怪印象。
看来他的观察力是真的。他精准地看穿了我“不想给人添麻烦”、“判断标准在别人身上”的特质。
时间紧迫。现在只能什么也不说,按他的演技指导去做了。我应了声“知道了”,手搭上门把。
……鬼使神差地,又冒出一句。
“这种事……你马上就能看出来?”
没等他回答,我就关上了门。
不知哪里会有人看到。我用手撑着墙,时不时按着额头,装出身体不适的样子。
(虽然随口问出来了……)
从昨天开始,感觉像自己和自己吵架似的。
想听他回答,又不想听。
如果那个想听答案的自己,听到了内心深处渴望的那个答案会怎样?那个不想听答案的自己,正试图压住这悬在半空、毫无把握的期待。
(我想问格蕾丝……)
我很清楚重视自己想法的重要性。虽然缓慢,但我也开始能付诸实践了。
可是这次,我却搞不清自己的想法了。
(我到底想怎样?到底想听到什么样的话……)
想着想着真的头疼起来,我皱起了眉。
在走廊找到站着的局长,我一边回想刚才的演技指导,一边拼尽全力扮演着这个关系到我和他未来的重要角色。
(……马上就看得出来,是吧?)想起那个留下微不可闻的低语后消失的背影。
他离开窗边,坐到床上,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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