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臣妾......想,想求......您,一件......事。”
“......你说。”
景帝本不愿答应宁国公的女儿任何条件,但皇后毕竟是为替他挡了刀。
虽然本来不用的,骆青松那个老狐狸,手脚也不麻利些。
“你尽管说。”
这四个字让皇后得以短暂的清醒,她强撑着要起来,却实在是无力,最后只能作罢。
“请......留......钧儿......一......条......命。”
“老十?”景帝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对着皇后又问了一句,“老十他......”
皇后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想问什么。
但她只是两行热泪流下,用尽全力一把握住景帝的手。
“求......陛下......”
他想问什么,又想得到什么回答,得到的回答他又能否相信呢?
罢了罢了。
景帝也不知道自己听了答案会如何。
他轻叹一口气,将手中皇后冰凉的手捏了捏。
“朕答应你,只要这辈子老十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就让他好好活着,做想做之事。”
“好......”
“他......”
没等景帝再问,他感觉到手一松,皇后的手滑落。
“皇后——”
皇后闭上了眼睛,再与这世间的纷扰没有任何关系。
营帐中哭声一片,景帝长叹一声走出营帐。
“陛下,皇后她......”福公公走上前,问了一句。
景帝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转而又恢复明君之态。
“阿福,将皇后的尸体抬回宫中,按照规制安葬。”
“是。”
福公公安排下去,便有宫人侍卫忙碌起来了。
按照规制的意思,福公公明白。
这是代表景帝终于认了这位皇后,也是给了她体面了。
之后,景帝又派人叫来了那边收尾的骆青松。
“你说这两个孩子,应该不会有事吧?”
虽然之前荣国公所言的那五百人已经被羽衣卫尽数消灭。
但一想到刚才的惊险,尤其是安王和八皇子这两条毒蛇,以及背后未知的危险,景帝就不由的担心。
“放心吧,他们都是心里有数的,不会有事的。”
骆青松嘴上劝着,心里却也是有些虚。
但多事之秋,他们能做的便是镇守好后方。
两位老父亲正互相开解着,就听到空中传来“嗖嗖——”的声音。
抬起头,天空中突然放起烟花。
今夜万里无云,星光璀璨。
星辰汇集,再加之烟花升空,从下向上看去,竟好像有几个字。
“烨圣临,天下宁。”
“陛下,圣德如天,光被四表啊!”
“此乃盛世之迹,太平永续啊。”
景帝的名讳为晏韦烨,这“烨圣”乃是何人,天下皆知。
一夜经历两场谋反,却未伤毫毛。
现在夜空竟有神迹,不仅抹平了之前宁国公身上的反言,也让景帝在五洲的地位坚如磐石。
不过景帝与骆青松向来是不信鬼神妄语,一瞧烟花,便知道这把戏是出自谁的手。
两人相视一笑,刚才的担忧云开雾散,彻底放心了。
另一边山峰的瑾王和骆玖语看到这烟花,也是乐开了花。
“哎呀,这是不是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知道,不过有人倒是要气死了。”
“那他不会丧心病狂吧?”
“应该不会,不过咱们还是快点去瞧瞧为好。”
瑾王嘴上说着,手已经揽过骆玖语,将她搂着轻点脚尖,又上了树梢。
在林间穿梭没多时,两人终于到了顶峰。
这山林中树木葱郁,但顶峰却是许多乱石铺就的平台。
此刻在这平台上,围了不少的黑衣人。
他们个个凶神恶煞,正冷漠的瞧着中间香案旁的两人。
在正中间摆放着一个香案,此刻香案前一老头对一中年男子拳打脚踢,用尽全力。
“祁天枢啊祁天枢,老子这些年不在京都,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耍花招,重新布了局,让这烟花显得神迹改了样子。你坏老子的好事!”
“你那能怪我吗?我说了我学的是天象,是测星运。可你偏偏要用法术和那些歪门邪道骗人。这本就是两码子事。”
“你还敢犟嘴,反了你了。”
“祁玄玑,你失踪了十几年,现在莫要再想欺压我。”
地上之人一边用手护着脑袋,一边伸脚踢向站着的老头。
“你叫我什么,叫我祁玄玑?老子是你爹,你个孽畜,活回去了?!”
老头骂着,动作也更狠厉。
但无奈,他那只包着白布的手渗出了血液。
疼痛让他龇牙咧嘴,不得不停下喘息片刻。
不错,这两人正是失踪了十几年的先钦天监监正祁玄玑和现钦天监监正祁天枢。
“爹?做爹的能以儿子和所有府中人的生命做威胁,让我来帮着做大逆不道之事?”祁天枢早已经在心里忘了这个爹,只当他是个害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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