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溪女最前,姜茧儿居中,曹菊娘殿后,三个人靠近城墙根。
华溪女和曹菊娘各自拎着一包一头尖锐的粗大铁杵,姜茧儿贴着墙根,仰头警戒上方,华溪女拿起一根铁杵插进石头和石头之间的缝隙中,踩上铁杵,再插上第二根铁杵。
曹菊娘跟在华溪女后面攀上铁杵,两人的铁杵用完,华溪女冲姜茧儿挥手,曹菊娘抽出刀,仰头警戒,姜茧儿灵巧的如猿猴一般,跃上铁杵,单腿勾住上面一根铁杵,弯腰拔出下面一根铁杵,往上抛给华溪女。
姜茧儿很快就站到了曹菊娘下面一根铁杵上,手握流星镖警戒,华溪女和曹菊娘继续往上插铁杵攀登。
轮换到第三回,华溪女已经临近城墙垛口,城墙另外一面,城外的军营里再次火光通明,喊声震天。
姜茧儿飞快的攀到曹菊娘下面一根铁杵上,华溪女打了个手势,插上最后一根铁杵,抓着铁杵跃进垛口。
曹菊娘紧跟跃上,姜茧儿几乎和曹菊娘同时,跳进了垛口。
守城的兵卒离华溪女三人也就四五步,看着三个女人突然出现在城墙上,一个个呆愣愣看傻了眼,没往前冲,倒是往后退了几步,点着三人,惊恐的叫道:“队,队长,你看,看这是啥事儿?”
兵卒不动手,华溪女和曹菊娘也不动,姜茧儿笃笃定定的摸出火折子,再摸出三根响箭,依次点燃,伴随着尖锐的啸叫,响箭腾空而起。
城外军营里顿时锣鼓齐响,这一次,裴怀喻的大军是真正的倾巢而出,乌泱泱的遍地都是,飞奔出营,推着临近射程的冲车、攻城塔,抬着壕桥,以及楯车、大撸,冲啊……
“扬州军这是要背水一战了!只要能撑过这一波,他们就再无余力了!鸣锣,召集所有人!弓箭手列队!”常明然拎起自己的长枪,两眼放光。
“等等!刚才的响箭是怎么回事?”邵怀德是个极其谨慎的人。
“那那那那,那边!”倪德林直直瞪着飞奔过来的华溪女三人,惊恐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正眼睁睁看着根本不可能的情形:迎着三人的兵卒好像都没能靠近三人,就飞出去了。
常明然也看傻了。
华溪女和曹菊娘后面,姜茧儿一边跑一边挥动流星镖,砸碎了所有的鼓、锣和抛石车。
“走!快!快逃!”还是邵怀德反应最快,一手抓倪德林,一手推常明辉。
“撤!都跟上!快跟上!”常明辉反应也很快,挥着枪喊着。
眼前情形诡异,确实得赶紧逃,城不要了,兵得带上。
“都跟上,快!快!”邵怀德反应过来,急忙吼道。
城墙上的兵卒跟着邵怀德三人,呼啦啦的往城墙下跑。
华溪女三人冲到预定的位置,持刀守护着预定好的登城位置,看着惊恐逃窜的兵卒,并不追杀。
攻城的先锋顺顺当当爬上城墙,从城墙下去,打开西门,裴怀喻的大军从西门进城,邵怀德带着人马从东门蜂拥逃出。
宗青崖跟着裴怀喻谋划,看他调兵遣将,跟在他身边看兵卒攻城,一直看到城门打开,裴怀喻跃马进城,宗青崖掉头回去。
天已经亮了,十两已经围着车阵跑了十来圈了。车阵里,仆妇们已经起来了,烧水做饭,准备启程。
吕云锦站在高高的吊斗上,远远看到华溪女三人逆着一队队兵卒从城门出来,暗暗松了口气,从吊斗滑下来。
十两围着车阵每跑一圈,就抬头看一眼吕云锦,看到吕云锦下来,兴奋的’汪’了一声,扑上去跳进吕云锦怀里。
华溪女三人清洗干净,吃了早饭,车队已经准备就绪,华溪女三人上车睡觉,严桂香赶着头车,缓缓而出。
裴怀喻留下照应李岩一行人的幕僚恭恭敬敬送走车队,急忙上马进城禀报。
李岩一行人往寿春过去。
宗青崖想看看寿春的城和人。
……………………
邵怀德三人仓皇逃出东门,顺着路,不辨南北拼了命的跑,一口气跑到天亮,见扬州兵没有追上来,邵怀德还是不放心,常明然请缨,亲自掉头回去,找了个高处极目远眺,确定没有追兵,邵怀德这口气才算松下来。
倪德林从马上滚下来,仰面躺在地上喘粗气。
邵怀德两条腿酸软无力,一半是骑马一夜累的,一半是因为过于恐惧紧张,扶着马抖了会儿,邵怀德哆嗦着两条腿,挨个查看或坐或躺的狼狈兵卒们。
常明然下了马,跟上邵怀德,“府尊,后面还有不少人,咱们在这里等一等,能收拢的人马都要收拢起来。”
“好,我也是这么想。”邵怀德急忙点头。
“我安排哨探散开警戒,再让人去附近几个村子看看,买些吃食过来。”常明然接着道。
“你安排哨探,我让小倪带人去村子里看看。”邵怀德吩咐道。
常明然带着哨探,居然在不远处找到了一座只余下两个老僧的破旧寺院,好歹能避避风雨。
合肥一带还算富庶,这两年年成也过得去,倪德林跑了三四个村子,买了些粮食鸡鸭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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