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克定吩咐亲卫去请贺晏清,站在原地,看着亲卫一溜小跑出去,看着院门’咣’的关上,只觉得脑子里懵成一团。
这个小书生是什么人?他怎么知道鱼头没事?他问什么,自己怎么什么都答了?哦!对,因为有姜姑娘,可是……
“你进来!”
没等熊克定想出头绪,宗青崖的声音响起。
熊克定急忙进屋,还没站稳,宗青崖就问道:“说说贺晏清这个人。”
“嗯?好,说……你等等!”熊克定一个转身,对着姜茧儿指了指外面,姜茧儿斜瞥着他,没动,熊克定又指了指。
“你要说什么?这儿不能说?”姜茧儿问道。
熊克定没说话,再次往外面指了指。
姜茧儿只好出去,熊克定见姜茧儿动了,一个旋身,冲宗青崖一个欠身,转身冲出去,一根手指推着姜茧儿往外走了几步,点着屋里问道:“那是谁?是什么人?”
“照卫妈妈的话说,我们是大小姐的手脚,他是大小姐的这个。”姜茧儿点了点自己的头。
“噢!懂了!”熊克定连连点头,冲姜茧儿拱手欠身,一个旋身,在姜茧儿之前冲进屋。
“您贵姓?”熊克定冲宗青崖点头哈腰。
“宗青崖。”
“宗先生,您刚才问贺五爷是吧,贺五爷一个娘的妹妹,嫁给了我们袁将军,这会儿,贺大奶奶和孙夫人都在长安城,袁将军和我们世子爷也在长安城。”
“嗯。”宗青崖找了张椅子坐下,示意熊克定也坐。
熊克定半边屁股挨着椅子,陪着一脸笑。
“我们袁将军和贺家议亲定亲什么的,好多事儿都是我和余书来来回回的跑,也就有点儿机会和贺五爷说过几句话。
“贺五爷这个人,人挺好,跟岑知府一样,也觉得自己挺会打仗,就是没机会施展。贺五爷这个人挺有学问,挺讲究,不过他自己不觉得自己挺讲究。”
“讲究?又不觉得自己讲究?怎么说?”宗青崖打断熊克定的话。
“比方讲,袁将军成亲的时候,有一回我和小韬去送节礼,贺家的回礼抬出来,正好贺五爷回来,看了一眼,就说礼盒上两匹大红锦缎和礼盒顺色了不好看,让换两匹紫缎。
“紫色多贵呢,紫色锦缎和大红锦缎那价儿可差远了,再说那礼盒都备好了抬出来了就要出门了,贺五爷是真讲究。”
熊克定一声干笑。
“我知道了,多谢。”宗青崖仔细打量熊克定。
这位熊统领通上知下,油滑灵巧,也是个人才。
贺晏清过来的很快,熊克定一溜小跑迎到院门口,贺晏清抬脚进屋,先看到了坐在最外面的姜茧儿,一个愣神,急忙长揖到底。
虽然他不清楚姜茧儿姓什么叫什么,但他知道这位姑娘是那位大小姐身边得力护卫之一。
“贺五爷。”宗青崖起身拱手。
“这是大小姐身边的……参赞!”熊克定稍稍一顿间,就给宗青崖找到了合适的职位。
“在下姓宗,名青崖,她们都称我宗先生。”宗青崖介绍自己。
“哦,先生是去年春天到大小姐身边的?”
去年春天,宗青崖在荥阳内外走动时,贺晏清远远看到过两回,听了熊克定介绍,立刻就想起来了,但眼前的宗先生和那时候先比,气势已经有所不同,是因为跟随在大小姐身边吗?
“是,贺五爷请坐。”宗青崖笑让贺晏清。
“大小姐到荥阳了?”贺晏清一边落座,一边试探问道。
“大小姐要晚一晚。贺五爷知道外头的情形吗?”宗青崖转入正题。
“宗先生是从扬州一带过来的?宗先生知道的,必定还没传进荥阳城。”贺晏清非常谨慎。
“孙氏大军南下,扬州军已经放弃京城,返回扬州,孙氏这样大举南下,必定已经解决羌人压境的危机,不管是击退了羌人,还是和羌人结了盟,并州袁氏必定危在旦夕。
“贺五爷有什么打算?”宗青崖看着贺晏清,认真问道。
“宗先生这话,我不是很明白。”贺晏清上身往后靠在椅背上。
“大小姐说,陛下还活着,和邵砺川在长沙国,孙氏效忠长沙,荥阳和雍州要是不奉长沙过来的旨意,孙氏大军必定会兵分两路,讨伐扬州和雍州,贺五爷有什么打算?”宗青崖带着笑。
“宗先生是什么意思?”贺晏清拿不准宗青崖的意图,反问了回去。
“我只想天下早日安定下来,是哪一家君临天下,对我来说无所谓,大小姐也是如此,贺五爷有什么打算?”宗青崖再次问道。
“陛下虽然还活着,却自身难保,长沙王主政多年,天下却越来越混乱,面对金狼带领的乌合之众,抛弃京城,不战而逃,孙氏依附长沙,必定不能久长; “皇长子纵火烧了半个京城,被裹挟到并州之后,无声无息,袁氏的内讧已经持续了几十年,不见好转,反倒愈演愈烈,也不是成事的气象。
“雍州才是天下太平的希冀所在。”贺晏清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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