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灌木丛的缝隙,在沈梦雪的深棕色西装裙上投下斑驳的影。
她刚扑到布思瑰面前,卷发就被夜风吹得有些乱,浅米色手提包的链条缠在小臂上,发出细碎的响:“布思瑰!”
布思瑰靠在罗马柱上,一身黑裙融进阴影里,绿眼睛在暗处亮得像猫科动物的瞳孔。
她抬手拽住沈梦雪的手腕,指节捏得发白:“疯了?不知道沈磊的人就在附近?”
语气又急又厉,耳后那颗朱砂痣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沈梦雪刚要开口,布思瑰突然朝她身后抬了抬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戏的弧度。
她心里一咯噔,猛地转身——
沈磊就站在五米外的月桂树下,月白锦袍的下摆被风吹得轻轻晃,黄色瞳孔里没什么情绪,却像结了冰的湖面,看得她后颈发麻。
“你有麻烦了。”布思瑰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带着点幸灾乐祸的轻嗤。
沈梦雪的手指瞬间攥紧了手提包的链条,金属硌得掌心生疼。
她看着父亲一步步走近,深棕色的裙摆在脚踝处轻轻颤,连呼吸都忘了。
沈磊没说话,只是弯腰,像拎小猫似的拎住她的后领。
西装裙的面料挺括,却挡不住那股不容反抗的力道。“跟我回去。”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布思瑰在后面低低地笑,沈梦雪被拽着走时,回头瞪了她一眼,却看见布思瑰冲她做了个口型——“活该”。
走廊里的水晶灯亮得晃眼,沈梦雪被沈磊丢在天鹅绒地毯上时,裙摆翻折上去,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脚踝。
她刚要爬起来,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
沈磊扬手,一巴掌落在她的臀上。
西装裙的面料厚实,却仍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力道,疼得她瞬间绷紧了脊背,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知不知道错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月白锦袍的袖口绣着暗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沈梦雪咬着唇没说话,第二巴掌又落了下来,比刚才更重些。
她忍不住“呜”了一声,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前缩,卷发散落在地毯上,像团凌乱的海藻。
“让你别跟布家人来往,你偏不听。”
第三巴掌落下时,她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眼泪砸在深棕色的裙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爸爸……疼……”
沈磊的手顿在半空。
月光从落地窗涌进来,照见她通红的眼眶和颤抖的肩,臀上的裙料被打得有些皱,却没留下太明显的印子——他终究还是没下狠手。
“安分点。”他收回手,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梦雪立刻扑过去,抱住他的腿,脸埋在他的月白锦袍上,哭得喘不过气:“我再也不敢了……真的……”
眼泪和鼻涕蹭了他一裤腿,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怎么哄都止不住抽噎。
沈磊低头看着怀里哭成泪人的女儿,指尖悬在她的发顶,终究还是轻轻拍了拍。
窗外的月光淌了一地,映得她的卷发泛着柔和的光,仿佛刚才那个眼神冰冷的少女,只是他的错觉。
——————
晨露还挂在紫藤花瓣上时,沈梦雪已坐在花园的白玉凉亭里。
浅紫与淡粉渐变的短裙铺在石凳上,像揉碎了的朝霞,奶油白的裙摆边缘镶着浅金蕾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露出纤细白皙的小腿。
立领挂脖处的浅紫蝴蝶结垂着淡蓝水晶,阳光照过时,在锁骨处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抬手拨弄腰间的金色小提灯,透明水晶在里面晃出流光,旁边的布思瑰瞥了一眼,绿眼睛里没什么情绪,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耳后那颗朱砂痣。
“梦雪姐,你这裙子上的铃铛好吵哦。”
布逸云晃着腿,灰蓝色的眼睛盯着她裙摆上的彩色圆点,像盯着散落的糖果。他刚伸手想去碰,就被布思瑰用眼神制止了。
沈梦雪低头笑了笑,脚尖轻点地面,浅紫缎面高跟鞋的鞋跟敲出清脆的响,鞋头的渐变小花与裙摆的刺绣相呼应。
“这是上个月星渊旗下的设计师送的,说适合春日茶会。”
她说话时,裙身的铃铛跟着轻响,像一串被风吹动的风铃。
布思瑰突然开口:“沈磊在书房见我父亲。”语气平平,却像在提醒什么。
沈梦雪捻起一块马卡龙,粉紫色的糖霜沾在指尖:“嗯,父亲说有笔生意要谈。”
她当然知道这不是谈生意——布家人集体到访,布庭风那道深蓝色的目光扫过她时,像淬了冰的刀,明晃晃地写着“警告”二字。
布逸云还在叽叽喳喳:“听说你脚踝扭了?现在好点没?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他凑得很近,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好奇,却在触及她裙摆下的黑色机能风绑带时顿了顿——那是她昨天偷偷换上的,藏在蕾丝边底下,方便随时动手。
“早好了。”沈梦雪往后靠了靠,卷发从低发髻里散落下几缕,拂过颈间的水晶吊坠,“倒是你,上次被布大少爷罚抄家规,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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