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进门就拍着她的肩:“裴公子,好久不见了!”
裴谨言强忍着对他的厌恶,说道:“你们来做什么?”
“这不是有一桩生意想和你谈。”胖子搓着手坐下,眼睛在她脸上溜了一圈,“上次苏姑娘那事,办得漂亮,兄弟们都念着你的好。”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你看,这日子还得往下过,兄弟们的乐子也不能断……”
裴谨言抬眼看向胖子:“王老板的意思是?”
胖子笑得一脸油腻,“我们合计着,往后每月,劳烦裴公子再找一位像苏姑娘这样的……嗯,知情趣的姑娘。只要事情办得干净,好处少不了你的。”
裴谨言看着胖子眼里的贪婪,心里半点波澜都没有。
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这浑水一旦蹚了,就别想干干净净地抽身。
“可以。”她点了点头,语气平静,“但我有条件。”
“裴公子请讲!”胖子眼睛一亮。
“第一,我要每月五百两银子。”裴谨言竖起一根手指,“第二,你们不能动官宦人家的嫡女,免得惹麻烦。第三,事成之后,你们得给我一份保证书,保证绝不把我的事往外说。”
胖子沉吟片刻,拍了板:“成交!就按裴公子说的办!”
很快,裴谨言就有了新的目标,吏部侍郎家的庶女,性子单纯,又总想着逃离府里的苛待,最是好骗。
三日后,裴谨言在相国寺的庙会“偶遇”了林婉儿。
他穿着一身青布长衫,手里拿着两本诗集,装作一副落魄书生的模样。
林婉儿果然上钩,见他谈吐文雅,又对她嘘寒问暖,没过几日就对他情根深种。
“婉儿,我家里遭了难,急需一笔银子周转。”
裴谨言握着林婉儿的手,眼神“恳切”,“等我渡过难关,一定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林婉儿红着眼眶,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囊:“这是我攒了多年的体己钱,公子先拿去用。”
她顿了顿,又道,“若是还不够,我……我再想办法。”
裴谨言接过锦囊,心里冷笑,脸上却装得感激涕零:“婉儿的大恩,我永世不忘。明日午时,城外别院,我给你一个惊喜。”
林婉儿喜滋滋地应了。
她哪里知道,那所谓的惊喜,是一群等着啃食她的豺狼。
次日,裴谨言在别院外等着。
听到里面传来林婉儿的哭喊,他靠在廊柱上,慢条斯理地剥着橘子。
橘子汁溅在手指上,黏糊糊的,像极了那些人笑起来时嘴角的油光。
“裴公子,里面完事了。”一个小厮跑出来禀报。
裴谨言把橘子皮扔进垃圾桶,拍了拍手:“知道了。”
他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回头道,“记得把人送回侍郎府,就说她自己贪玩跑出去,失足掉沟里了。”
小厮应了声是。
裴谨言走在石板路上,听着身后隐约传来的呜咽,忽然觉得这声音有点像她小时候养的那只猫,那猫被野狗撕咬时,也是这么叫的。
但她当时只是站在门后看着,直到那猫没了声息,才转身回屋吃晚饭。
林婉儿被送回府后,真的疯了。
有人说她是被吓的,有人说她是中了邪。
裴谨言听说时,正在酒楼里和季琪喝酒。
“你这手段,越来越利落了。”季琪举杯笑道。
裴谨言与他碰了碰杯,一饮而尽:“彼此彼此。”
她夹起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下一个目标,我已经选好了。”
“哦?是谁?”季琪挑眉。
“城西布庄的柳如烟。”裴谨言慢悠悠地说,“那姑娘性子烈,我倒要看看,她能撑多久。”
季琪笑得更欢了:“我拭目以待。”
柳如烟确实如裴谨言所说,性子刚烈。
裴谨言扮作落魄书生在她布庄帮忙时,她几次三番地对他冷嘲热讽。
直到裴谨言“无意间”帮她挡了个泼皮,她才对他改观。
“裴公子,多谢你。”柳如烟递给他一块手帕,让他擦脸上的伤。
裴谨言接过手帕,指尖故意划过她的手背:“为姑娘效劳,是我的荣幸。”
柳如烟脸颊微红,别过脸去。
裴谨言看着她的侧脸,心里盘算着该如何下手,这姑娘不像林婉儿那么好骗,得用点别的法子。
几日后,裴谨言“病倒”了。
柳如烟来看他,见他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
“我这病,怕是好不了了。”裴谨言咳了几声,气若游丝,“只是连累了姑娘,没能帮你把布庄的生意做起来。”
柳如烟眼圈一红:“公子别这么说。”
“我这里有个方子,能治我的病,只是……”裴谨言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柳如烟急忙问。
“只是需要一味药引,很难寻。”裴谨言叹了口气,“罢了,不说这些了。姑娘若是不嫌弃,今晚就在我这里歇下,我有话想对你说。”
柳如烟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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