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战握紧断空剑:"能救出来吗?"
苏璇摇头:"强行打破时间壁会引发连锁崩塌。我们只能..."她突然住口,猛地转向右侧,"有东西过来了!"
灰白色的地面上,一道阴影正快速蔓延。那不是普通的影子,而是某种粘稠的、有实体的黑暗物质。阴影所过之处,凝固的时空竟然开始"解冻",但解冻后的景象更加骇人——建筑残骸不是自然倒塌,而是被某种力量从分子层面拆解;那些漂浮的人体碎片脸上,凝固着永恒的惊恐表情。
"暗灵族的腐蚀痕迹..."苏璇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冰冷,蓝眼部分光芒大盛,"墨熵比我们早到。他在激活剑阵留下的伤口。"
秦战突然发现阴影移动的方向上有规律性的闪光:"那边有什么东西在抵抗!"
小队谨慎地靠近,绕过几个时间陷阱后,他们看到了光源——一团微弱的蓝光被困在暗紫色水晶中,像只挣扎的萤火虫。苏璇看到它时,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这是...星璇大人的记忆碎片?"天衍上人惊讶地问。
"不,是我的。"苏璇轻声说,"或者说,是当年星璇留在洪荒世界的'信标'。墨熵在收集它们。"
她伸手触碰水晶,暗紫色外壳立刻龟裂脱落。蓝光飞出,融入她的眉心。苏璇顿时如遭雷击,双眼完全变成幽蓝色,皮肤上的纹路也明亮起来。
"苏璇?"秦战担忧地抓住她的肩膀。
"我看到了..."她的声音变成了星璇那种空灵的回响,"墨熵的计划。他不想控制剑阵...他想重组它!用暗灵族的方式!"
更多的记忆似乎正在苏醒。苏璇——或者说星璇的部分——痛苦地抱住头,一段段画面不受控制地投射到周围空气中:
三万年前的洪荒实验室,星璇与同僚们正在调试诛仙剑阵的最终协议。一个阴影悄然潜入,在能量核心做了手脚。剑阵失控的瞬间,星璇发现那个阴影的面容...正是年轻时的墨熵!
"他早就计划好了..."苏璇的声音在两种音调间切换,"暗灵族当年就想夺取剑阵...现在他回来了..."
秦战正要询问细节,断空剑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他本能地拔剑出鞘,金色剑刃指向某个方向:"那边有东西!"
众人立刻进入警戒状态。天衍上人祭出骨白盾"天守",紫袍长老则捏着一张金色符箓。受伤的清虚勉强用左手持剑,脸色惨白但眼神坚定。
阴影中,一个身影缓缓浮现。那不是墨熵,而是一团人形的幽蓝能量,面部只有模糊的五官轮廓,胸口处有个不断旋转的漩涡。
"剑阵的侦察体..."苏璇低声道,"别动!它通过运动感知目标!"
太迟了。清虚的伤口滴下一滴血,落在灰白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嗒"声。幽蓝人形猛地转向声源,胸口漩涡转速骤然加快。
"趴下!"天衍上人大吼,同时展开骨白盾。
一道蓝光从漩涡中射出,击中盾面的瞬间,秦战看到老宗主的手臂肉眼可见地枯萎了一分。但更可怕的是,被折射的光束扫过一片凝固的废墟,那些建筑残骸立刻分解成基本粒子,然后重组成数十个同样的幽蓝人形。
"它在复制!"紫袍长老的金符飞出,在空中化作火网罩住最近的三个人形,"必须一击毁灭核心,否则越打越多!"
秦战握紧断空剑,感受到剑身传来的脉动。这把洪荒武器似乎在渴望战斗。他深吸一口气,将灵能注入剑刃,金芒暴涨。
"掩护我!"
天衍上人咬牙催动骨白盾,再次挡下一波攻击,脸色又苍老了几分。紫袍长老的火网暂时困住了复制体。秦战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冲向最初的那个人形。
断空剑划过一道完美的金色弧线,斩向幽蓝人形的胸口漩涡。就在剑刃即将命中的刹那,秦战眼前突然闪过那个洪荒剑客的记忆——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角度,面对同样的敌人...
"不!别直接接触漩涡!"记忆中的警告让他本能地变招,剑锋一转,改为横削人形的"颈部"。
剑刃过处,幽蓝人形如烟雾般消散。其余复制体也同时僵住,然后一个接一个崩溃。
秦战喘着粗气跪倒在地。那一剑看似简单,却抽走了他大量精力。手腕上的生命监测器显示,他的生理年龄瞬间增加了0.3岁——断空剑的代价。
"你...怎么知道弱点在那里?"天衍上人虚弱地问。
"剑告诉我的。"秦战看向苏璇,"或者说,剑里那位洪荒剑客的记忆。"
苏璇的状态仍然不稳定,蓝褐异瞳中闪烁着混乱的光芒:"每个灵能武器都封印着一位英雄的战技和记忆...这是他们自愿的牺牲..."
她突然抱住头,痛苦地蹲下。皮肤上的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两种人格似乎在激烈争夺控制权。
"星璇...想完全接管..."她艰难地说,"她认为...只有洪荒的智慧...能对抗剑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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