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从蒸汽漩涡中跌出时，长安城的夯土城墙正在投石机的轰击下簌簌落灰。李维吐掉嘴里的沙尘，眼见突厥狼骑的青铜冲车已撞裂城门——那冲锤上竟嵌着蒸汽机关兽的活塞残骸，每撞一次都喷出铀辐射的毒雾。
"上批军粮掺的水泥呢？"李维踹翻运粮官的胡床，从账簿里抖出半袋结块的硅酸盐，"这他妈是混凝土还是驴打滚？"
苏清雪攀上箭楼残垣，机械眼扫过墙体裂缝："骨料粒径超标...水泥含量不足...拿糯米浆来！"她说着扯断箭囊的牛筋绳，将纳米蛊虫倒入护城河淤泥，"河沙含泥量37%...要筛！"
叶红菱的弹簧臂绞住冲车铁索，铀燃料驱动的袖剑劈开青铜外壳："给你三炷香！"她甩出的剑风扫落城头瓦当，露出底下埋着的汉朝铁钱——正被盟主的克隆体熔成钢筋。
"现成的冷轧螺纹钢！"李维指挥民夫撬开地砖，把五铢钱熔成的铁条捆扎成网，"糯米灰浆加蚯蚓粪，给我糊出个抗八级地震的！"
当第一板混凝土浇筑时，突厥萨满的骨笛突然吹响。冲车残骸里爬出黏菌状的生物混凝土，遇血膨胀成攻城塔。苏清雪甩出机械脊椎里的钢绞线："碱性环境...纳米蛊虫活不过半刻钟！"
"那就搞碱骨料反应！"李维把蒸馍的碱面撒入混凝土，纳米蛊虫在强碱中暴走，将敌方攻城塔腐蚀成蜂窝煤。叶红菱趁机斩断萨满的青铜法杖，杖头镶嵌的竟是实验室的量子芯片。
盟主的全息投影从芯片中浮出："骊山的钢筋混凝土...本就是为时空锚点准备的..."他挥手间，城墙裂缝里渗出荧光液体——竟是掺杂着克隆体骨灰的自修复混凝土。
"修复你大爷！"李维将铀燃料棒碾成粉末掺入砂浆，"老子给你加点放射性骨料！"纳米蛊虫在辐射中突变，竟开始啃噬敌方混凝土的硅酸钙结晶。
浇筑到第三层时，突厥人祭出腐蚀性黏液。苏清雪撕开左臂仿生皮肤，将机械血管接入护城河："PH值调至12...生成碳酸钙保护层！"河水在电解作用下沸腾，水垢如铠甲般包裹城墙。
叶红菱的袖剑突然指向云梯："那个百夫长...在刻蚀城墙！"
李维抡起振捣棒砸碎云梯，发现敌人凿刻的竟是微积分方程："靠！想用应力集中公式搞结构性破坏？"他反手用石灰浆在墙面写拉普拉斯变换式，"红菱姑娘，把东南角的支模拆了！"
当突厥可汗的黄金战车发起总攻时，整段城墙突然倾斜45度。混凝土中的金属纤维在磁场中竖立如矛，战马撞上墙体的瞬间被扎成筛子。苏清雪用机械眼校准配筋图："双层双向...马凳筋间距不对..."
"将错就错！"李维往裂缝里灌入忘忧酒，乙醇与水泥水化产生的氢氧化钙反应，析出的碳酸钙晶体在月光下长成蜃楼。突厥大军在幻象中自相残杀，盟主的量子芯片在酒气中短路冒烟。
子夜收工时，李维摸着温热的混凝土外墙冷笑："知道为啥罗马帝国能撑千年吗？"他敲了敲墙内预埋的陶管，"老子还做了地暖系统！"
叶红菱的袖剑突然刺穿墙面，挑出半截泡在碱液里的机械臂——正是苏清雪在第三十二次轮回中遗失的部件。全息投影从关节处渗出，显示当年徐福用同样配方浇筑长城时，往混凝土里掺了克隆体骨灰作纳米材料。
"所以我的机械眼..."苏清雪抚过墙体上自动愈合的裂缝，"是活体混凝土的检测仪？"
盟主的狞笑随晨雾弥漫全城："等混凝土养护完成...就是时空坐标锁定之时..."
李维将最后一勺砂浆抹上箭垛，纳米蛊虫在其中组成莫比乌斯环。当突厥残军随海市蜃楼消散时，新筑的城墙突然量子化震颤——每一粒砂石都映出实验室的培养舱，而苏清雪正在舱内用混凝土浇筑自己的克隆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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