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光芒之下,潜藏的是,无尽的杀机。
第二幕:血染江
经过数日准备,北岸堆积了数以千计的木筏、皮筏,以及搜集来的各种大小船只。
阿提拉失去了耐心,决定以绝对的兵力优势,强行打开通道。
黎明时分,江面上还笼罩着,一层薄雾。
随着北岸一声,低沉而悠长的牛角号响彻云霄,第一波攻击开始了!
如同蝗虫过境,无数载着匈人及其仆从军士兵的船筏。
从北岸各个预设的渡口同时推出,黑压压地一片,向着南岸涌来!
划水声、呐喊声、战鼓声、以及各种语言的嘶吼声,混杂在一起。
打破了江面的宁静,也敲响了,死亡的战鼓。
埃拉克身先士卒,站在一艘,稍大的木船船头。
挥舞着巨大的战斧,咆哮着催促士兵,奋力划水。
仆从军的士兵们,脸上混杂着恐惧和狂热,拼命划动,手中的木桨和简陋的船橹。
南岸,襄阳城头,慕容友冷静地,观察着江面。
看到敌军船队,进入预定水域,他猛地挥下手中令旗!
“放箭!” 早已在城头、箭楼、沿江战船上待命的燕军强弩手,同时扣动了弩机!
更有数十架设置在城头,以及岸边的重型床弩,发出了令人牙酸的绞弦声!
“嗡!咻咻咻!” 刹那间,遮天蔽日的箭矢。
如同死亡的暴雨,向着江心中的敌军船队,倾泻而下!
燕军使用的,多是破甲重弩箭,穿透力极强。
轻易地射穿了木筏和皮筏,更将上面的士兵,成串地射倒!
惨叫声顿时响彻江面,无数人中箭落水,鲜血迅速染红了一片片江水。
“不要停!冲过去!登上对岸,财富和女人都是你们的!”
埃拉克挥斧,格开几支射向他的弩箭,厉声大吼,试图稳住阵脚。
然而,燕军的打击,远不止于此。
就在匈人船队冒着箭雨,艰难前行,即将进入靠近南岸的浅水区时,异变再生!
一些冲在前面的皮筏和木船,突然像是撞上了,水下无形的墙壁。
船身猛地一震,船底传来,令人心悸的碎裂声!
那是慕容友,预先设置在,浅水区的暗桩。
碗口粗的坚硬木桩,被斜着打入江底,顶端削尖,隐藏在浑浊的江水之下。
“噗嗤!咔嚓!啊!船漏了!水下有东西!”
惨叫声此起彼伏,不断有船只触礁解体,上面的士兵,如同下饺子般落入水中。
许多人还来不及挣扎,就被沉重的铠甲拖入江底,或是被后续的船只撞晕、碾过。
紧接着,江面上突然拉起数道,粗大的、闪烁着寒光的铁索!
这些铁索平时沉于江底,关键时刻,由南岸的绞盘拉起。
横亘在江面之上,如同拦路的巨蟒!
“砰!哗啦!” 一些速度较快的船只,猝不及防,猛地撞上铁索。
船头瞬间碎裂,船身被拦腰截断。
或是被铁索绊住,在原地打转,成为了燕军弩手的活靶子。
江面上一片混乱,如同修罗场。
落水者的哀嚎、垂死者的呻吟、箭矢破空的尖啸、船只解体的巨响。
以及双方将士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残酷的战争交响乐。
“出击!”慕容友再次下令。
停泊在南岸水寨中的,燕军主力战船,高大的楼船、灵活的蒙冲、迅捷的走舸。
如同蛰伏已久的巨兽,纷纷扬帆起航,冲出港口!
这些战船装备齐全,船头包铁,船身设有女墙,船楼高达数层,如同移动的堡垒。
燕军水师训练有素,他们并不与混乱的匈人船队,正面冲撞。
而是利用娴熟的操舟技术,在外围游弋,以密集的箭雨和拍杆,攻击敌军。
尤其是一种,名为“钩镰船”的小型快艇,船头装有巨大的铁钩。
专门负责,靠近失去动力的敌船,钩住船舷。
然后船上的跳荡手,便跃上敌船,进行残酷的白刃接舷战。
埃拉克所在的木船,也被一艘燕军蒙冲盯上。
无数箭矢,从蒙冲的射击孔中射出,压制得他们抬不起头。
紧接着,蒙冲猛地靠近,沉重的拍杆,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下!
“轰!”木屑飞溅!埃拉克所在的木船,剧烈摇晃。
船尾被拍碎了,一大块,江水疯狂涌入。
“该死的燕人!”埃拉克怒吼,他试图跳板作战。
但距离尚远,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船只缓缓下沉。
身边的士兵,不断中箭落水,仆从军开始崩溃,哭喊着向后逃跑。
“撤退!快撤退!”埃拉克纵然勇武,也知道事不可为,不甘地咆哮着。
在亲卫的掩护下,跳上另一艘尚且完好的皮筏,狼狈地向北岸退去。
第一次大规模强渡,以匈人惨败告终。
汉水靠近北岸的江面上,漂浮着无数破碎的船骸、尸体和挣扎的落水士兵。
江水被染成了暗红色,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凄艳与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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