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星河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绕过去,就是铁血堂的后墙根。他们的精锐,现在都在外面。”
赵大牛猛地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柴刀,粗糙的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眼中爆发出一种豁出去的凶狠光芒:“好!那就……端了他们的老窝!”
铁血堂总堂口那两扇厚重、漆成赭红色的橡木大门,此刻如同被攻城锤正面轰中!
“轰——咔啦!!!”
震耳欲聋的巨响撕裂了堂口内原本的喧嚣!两扇门板不是被撞开,而是如同脆弱的纸片般,从门轴处被一股蛮横到非人的力量硬生生撕裂、撞碎!巨大的木块混合着碎裂的铜钉和铰链碎片,如同炮弹般向内激射!
门内是一个颇为宽阔的演武场,此刻稀稀拉拉站着二十来个铁血堂的帮众,大多是些留守的老弱或刚入堂的新丁。突如其来的巨响和漫天飞射的木屑碎片让他们全都懵了,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棍棒刀枪格挡,惊叫声、怒骂声瞬间炸开。
烟尘弥漫中,一道赤着上身、沾满血污和尘土的身影,如同地狱冲出的魔神,踏着满地的碎木狼藉,冲了进来!
是阿骨!
他没有任何停顿,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冲入人群的瞬间,他的身体就变成了一台纯粹高效的杀戮机器。一个离门口最近、正挥舞着哨棒的壮汉,只觉得眼前灰影一闪,咽喉处猛地传来一阵无法形容的剧痛和窒息感!阿骨的手如同钢钳,精准无比地扣住了他的喉结,五指一错!
“咔嚓!”喉骨碎裂的脆响被淹没在周围的嘈杂里。壮汉眼珠暴凸,软软倒下。
旁边另一个持刀打手惊怒交加,嚎叫着挥刀砍向阿骨的后颈!阿骨仿佛背后长眼,甚至没有回头,沾满血污和碎肉的手肘如同长了眼睛般向后猛地一顶!
“噗!”肘尖如同铁锥,狠狠凿在打手的肋下!肋骨瞬间塌陷,尖锐的骨刺扎入内脏。打手口中喷出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刀脱手飞出,人也像破麻袋一样摔了出去。
阿骨的动作快得只剩下残影,力量狂暴得超出常理。他冲入人群,每一次出手都只取要害——咽喉、太阳穴、后心、脊椎!扭断脖颈,撞碎胸骨,掌缘如刀劈断臂骨!沉闷的撞击声、骨骼碎裂的脆响、濒死的惨嚎,瞬间在演武场内爆开,交织成一首恐怖的交响!
他根本不像在战斗,更像是一头冲入羊群的饥饿猛虎,纯粹依靠着野兽般的杀戮本能和压倒性的力量进行着最原始高效的屠杀!浓烈的血腥味如同实质般迅速弥漫开来,盖过了原本的汗臭和尘土味。
演武场角落,一个须发皆白、穿着粗布短褂、佝偻着背的老兵,正拿着扫帚,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戮惊呆了。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着那个在人群中掀起血雨腥风的凶悍身影。当阿骨猛地拧断一个打手的脖子,侧身闪避喷溅的鲜血时,动作间,脖颈处有什么东西在昏暗的光线下猛地一闪!
老兵浑浊的老眼骤然瞪大!他死死地盯着阿骨那沾满血污的脖颈侧面——那里,用一根不知是兽筋还是坚韧藤蔓搓成的细绳,挂着一块东西!
半块!
那东西非金非铁,色泽沉暗,在血污下依然能看出其上铭刻着古老而繁复的纹路,边缘是狰狞的断口。形状……形状分明是半枚虎符!
老兵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雷霆劈中!佝偻的身体猛地剧烈一震,手中的扫帚“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布满皱纹的脸上,瞬间褪尽了血色,随即又被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极度的激动涨得通红!浑浊的老眼里爆发出骇人的精光,嘴唇剧烈地哆嗦着,似乎想喊什么,却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激动而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猛地转身,甚至顾不上捡起扫帚,用一种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敏捷,踉跄着、跌跌撞撞地冲向演武场侧后方一扇不起眼的小门,仿佛那里藏着能救命的稻草,藏着足以颠覆一切的惊天秘密!
“老…老伙计们!老伙计们!!”他嘶哑、颤抖、带着哭腔的吼声终于冲破了喉咙,在血腥弥漫的演武场角落响起,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兴奋和急迫,“少…少主!是少主!他…他回来了!回来了啊——!!!”
他的声音被场中更响亮的惨嚎和打斗声掩盖,只有他自己和那扇小门知道这声嘶吼中蕴含的惊涛骇浪。
演武场另一头,通往内堂的通道口,一个穿着锦缎袍子、留着两撇鼠须的干瘦中年男人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转身就往内堂跑,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刘爷!刘爷!不好了!怪物…怪物杀进来了!挡不住啊——!”
内堂。檀香袅袅。
铁血堂帮主刘金刀正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上。他年约五旬,身材魁梧,面膛赤红,一双三角眼开合间精光四射。他一手盘着两个锃亮的铁胆,发出“咔啦咔啦”的摩擦声,另一只手端着一杯刚沏好的香茗,正慢条斯气地吹着水面上的浮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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