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领着七八个小厮,气势汹汹地堵在宁国府门口。
“贾蔷!给老子滚出来!”薛蟠叉着腰,扯着嗓子大喊,“敢打薛大爷,老子今天非得讨个说法不可!”
门房的小厮战战兢兢地进去通报,不多时,贾蓉带着十几个膀大腰圆的护院走了出来。
“薛文龙,你发什么疯?”贾蓉一脸愤怒,声音冰冷,“在我宁国府门前撒野,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薛蟠指着脸上的淤青:“蓉哥儿!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兄弟贾蔷打的!我薛大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识相的,立刻把贾蔷那厮交出来!否则,今儿这事没完!”
贾蓉闻言,嗤笑一声,眼中尽是鄙夷:“薛文龙,我还没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正好!你在族学对我小舅子做的那些龌龊事,我就跟你好好算算账!”
薛蟠顿时脸色涨红,梗着脖子吼道:“蓉哥儿,你少他娘的胡说八道!老子什么时候对秦钟做什么了?”
“明明是你们仗着人多势众,先动的手!”薛蟠怒不可遏,又撩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青肿,“瞧瞧你们把老子打成什么样子了?”
贾蓉听得直翻白眼,等薛蟠说完,他冷笑道:“薛大傻子,看不出来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真是炉火纯青!”
“分明是你在族学对我小舅子图谋不轨,被贾蔷撞破。你倒有脸反咬一口,说是我们欺负你?”
“放屁!”薛蟠急赤白脸地否认,“老子只是想和秦钟交个朋友而已!”
“怎么到你们嘴里,就成图谋不轨了?”
“交朋友?”贾蓉冷笑,“把人堵到茅厕里交朋友?薛蟠,你真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你既然喜欢这般‘交朋友’,爷就发发善心,让府里这些护院小厮,挨个儿跟你‘交交朋友’,就看你那身板儿,扛不扛得住?”
薛蟠先是一愣,还有这种好事?
可随即反应过来——他才是被“交”的那个!
一股邪火“噌”地直冲天灵盖,额头上青筋暴起:“贾蓉!你他娘的……欺人太甚!”
“你小舅子是金子做的还是玉做的?旁人就摸不得碰不得?”
贾蓉微抬下巴,冷声道:“即便是泥做的,也不是你薛大傻子能碰的。”
“好!好!好!”薛蟠气得浑身发抖,一连道了三个“好”字,但看在贾蓉的面子上,强忍住怒意,“行!你小舅子的事,就算是我理亏。”
“但是,贾蔷把老子打成这个样子,你总得给我个交代!”
贾蓉嗤笑一声:“交代?你一个寄人篱下的外人,在我们贾家的地盘上胡作非为,还有脸来要交代?”
“寄人篱下”四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薛蟠心上!
他们全家来投靠贾家,这是不争的事实,也是薛家最没脸的地方。
薛蟠被戳中痛处,羞愤交加,恼羞成怒:“什么外人?论辈分,老子还是你叔呢!”
“叔?”贾蓉哈哈大笑,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就凭你?一个商贾之家的纨绔,也配当我的叔?”
“没我们贾家在背后替你周旋打点,你薛大傻子这会子还在应天府的大牢里啃窝头呢!”
“贾蓉,你别太嚣张!”薛蟠目眦欲裂,怒吼道,“前些日子,你在珍大哥跟前,还不是跟个鹌鹑似的,唯唯诺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他娘的就是个软蛋,如今珍大哥刚走,你就敢在你薛大爷面前挺腰子了?”
曾经被贾珍欺凌的经历,是贾蓉心里最深的伤痛,也是最不堪回首的屈辱。
如今被薛蟠当众说出来,他如何能忍?
更何况,他刚刚接任族长之位,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哪里受得了这种挑衅?
贾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一挥手,对着身后护院厉声喝道:“来人,将薛蟠给我拿下!”
宁国府的十几个护院立刻围了上来。
薛蟠大怒:“贾蓉,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贾蓉唇边噙着一抹冷笑,“在我宁国府撒野,还想全身而退?”
“给我狠狠地打!”
“好好好!”薛蟠暴喝三声,怒吼道,“老子今天就要让你知道,我们薛家不是好惹的!”
说着,他挥手示意身后的小厮们:“给我上!今天不把这小王八蛋打趴下,谁都别想走!”
薛蟠身后的七八个小厮,硬着头皮,嗷嗷叫着冲了上去。
霎时间,双方扭打在一起,拳脚相加,喝骂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贾璋在族学虚晃一枪,稳住局面后,才不紧不慢地来到宁国府。
离得老远,贾璋便看见宁国府门外围了一大群人,传来一片喧哗、喝骂、叫嚷之声,已是乱作一团。
薛蟠领着他那七八个薛家小厮,个个赤手空拳,脸红脖子粗,正与宁国府涌出来的十来个护院混战成一团。
薛蟠这呆霸王,打架他是真上啊!
他冲在最前面,一边躲闪,一边仍不干不净地破口大骂:“贾蓉!你个没卵子的软蛋,有能耐就滚出来,和你薛大爷单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