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在皇帝面前丢了颜面,连带着他回府后摔碎了三件官窑瓷瓶,怒吼声隔着三层院落都能听见。白若薇端着刚温好的参茶走进书房时,就见三皇子正将一份弹劾奏折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眼底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不过是几个贪墨几十两的小吏!殷若璃凭什么拿这点破事让朕在父皇面前丢脸?!”
白若薇将参茶放在桌上,指尖轻轻拂过桌面的碎瓷片,声音柔却带着冷意:“殿下息怒,殷若璃这是在‘温水煮青蛙’。她知道硬拼不过我们,就用这些小事磨您的锐气,还让父皇觉得您‘驭下不严’——看似没伤筋动骨,实则是在慢慢削弱您在父皇心中的分量。”
“那你说怎么办?!”三皇子猛地转身,胸口剧烈起伏,“云雾山谷的死士已经派去了,炸药也埋好了,可殷若璃到现在都没动静!再等下去,她手里的证据只会越来越多!”
白若薇走到窗边,望着院外被月光照得泛白的石板路,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她没动静,我们就逼她动。殿下忘了?我们在京郊驿站还安插了人——让那人故意泄露‘您本月十五要亲自去云雾山谷押送军粮账册’的消息,而且要‘不小心’让殷若璃的人听到。”
她顿了顿,指尖划过窗棂:“殷若璃最想要的就是账册,只要她知道您要亲自押送,肯定会带人去截。到时候,山谷里的炸药一响,她和她的人就都成了灰烬。至于账册……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假的,就算被她拿到,也是我们故意让她拿到的‘陷阱’。”
三皇子眼睛一亮,之前的怒意瞬间消散大半:“还是你想得周全!就按你说的办!十五那天,朕倒要看看,殷若璃怎么死!”
白若薇屈膝行礼,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她总觉得殷若璃没那么容易上钩,但眼下除了这个办法,已无其他选择。
而此时的据点里,正厅的油灯还亮着。殷若璃坐在沙盘前,手里捏着周文才刚传来的纸条,指尖反复摩挲着“三皇子府近日频繁调派死士,去向不明”这行字。谢景宸靠在软椅上,虽然还不能久坐,但精神已好了许多,他看着殷若璃紧锁的眉头,轻声道:“在想什么?周文才的消息有问题?”
殷若璃抬起头,将纸条递给他:“死士去向不明,要么是去了云雾山谷,要么是在京城设了新的埋伏。而且陈瑜刚才来报,说苏墨跟着三皇子府的人去了京郊驿站,听到他们说‘十五那天要押送重要东西’——我总觉得,这是个圈套。”
谢景宸接过纸条,仔细看了一遍,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是圈套,而且是针对账册的圈套。三皇子知道我们想要账册,故意泄露消息,就是想引我们去云雾山谷。山谷里肯定埋了炸药,或者藏了大量死士。”
“那我们不去了?”坐在一旁的赵珩急了,“要是账册被他们转移或销毁,我们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去,当然要去。”殷若璃站起身,走到沙盘前,拿起一根红笔,在云雾山谷的后山画了个圈,“但不能按他们的规矩来。老秦昨天派人来说,山谷后山有一条猎户走的密道,能直接通到山谷深处的溶洞——三皇子肯定想不到我们会从那里进去。”
她转身看向赵珩:“十五那天,你带二十名侍卫,穿着夜行衣,假装去山谷入口‘截击’三皇子。记住,只许败,不许胜——把死士的注意力都引到你那边,给我们争取时间。”
赵珩立刻应道:“没问题!我这就去选人手,保证把场面做足!”
“陈瑜,”殷若璃又看向陈瑜,“你跟我一起走密道。苏墨那边,让他继续盯着三皇子府的动静,一旦有新的消息,立刻派人送到山谷后山的接应点。另外,把我们之前整理的三皇子贪腐证据都装在锦盒里,要是拿到账册,就一起递交给御史台。”
陈瑜点头:“我这就去准备!对了,百草先生说,怕我们遇到埋伏,给我们准备了十包‘迷魂散’,还有解毒的药丸,我已经装在包袱里了。”
谢景宸看着他们有条不紊地安排,眼底满是欣慰,却也带着几分担忧:“你们一定要小心。三皇子的死士都是从北境军营里挑出来的精锐,身手不凡,尤其是他们的首领‘黑狼’,据说能赤手空拳打死一头熊。若璃,你要是遇到他,别硬拼,先撤。”
殷若璃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在据点里好好养伤,等我们回来,一起看三皇子倒台。”
谢景宸反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安心:“好,我等你们。”
接下来的三天,据点里的人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赵珩挑选了二十名最擅长近战的侍卫,每天在院子里演练“假装不敌、且战且退”的战术——既要让死士觉得他们“上钩”,又要保证自己人不受伤。他还让人做了十几面假的“镇国公府”旗帜,准备在截击时插在山谷入口,故意吸引死士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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