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稽郡城外的汉军营寨,已在尘土与硝烟中矗立了半月有余。自从常遇春驰援而来引发那场血战,黄忠的大军虽有十三太保麾下的卫鼎军支援,却始终没能再前进一步。营中的气氛日渐沉闷,士兵们望着城头那面依旧挺立的“朱”字大旗,脸上难免露出焦躁之色。
这日清晨,朝阳刚染红城头的垛口,城外便响起了震天的呐喊。李存孝、裴元庆、陆文龙三员猛将,各率百余名亲兵,策马冲到东门城下。
“朱文正!常遇春!缩头乌龟快出来受死!”裴元庆舞动着八棱梅花亮银锤,声如洪钟,震得城头上的守军耳膜发颤。他胯下的战马焦躁地刨着蹄子,喷着响鼻,仿佛也想冲进城去厮杀。
李存孝则勒马立于城门正中,手中的毕燕挝泛着冷光。他看着紧闭的城门,眉头拧成了疙瘩:“某倒要看看,这破城门能挡得住某多久!”说罢,催马向前,禹王槊猛地砸向城门。
“哐当——”
一声巨响,城门剧烈晃动,门板上顿时裂开一道缝隙。城头上的守军吓得纷纷后退,朱文正站在箭楼里,脸色铁青地盯着城下那道魁梧的身影——李存孝的悍勇,他在那日的血战中早已见识过,此刻见他专攻城门,心中不由得一紧。
“加派人手守住城门!”朱文正对着亲卫嘶吼,“快,再加些石头,堵死城门!”
城内侧的士兵们慌忙扛来数块巨石,在里面死死抵住城门。李存孝再挥禹王槊猛砸,城门却只晃了晃,再难撼动分毫。
“奶奶的!”李存孝怒喝一声,催马后退数步,再次猛冲上前,禹王槊带着千钧之力砸在同一处。这一次,门板虽未破开,却隐约传来“咔嚓”的碎裂声。
陆文龙在一旁看得心痒,双枪一抖,策马冲到城门左侧,枪尖如雨点般刺向门板连接处,就像利刃一样切割着木门,还大喊道:“我就不信戳不破这烂木头!”
再加上裴元庆,三人轮番猛攻,东门城下顿时锤声、枪影交织,木屑飞溅,震得城头上的守军站立不稳。常遇春亲自赶到东门,看着城下如疯魔般的三员猛将,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却依旧沉声道:“放箭!别让他们靠近城门!”
城头上的弓箭手齐齐放箭,箭矢如飞蝗般落下。李存孝三人身后的亲兵连忙举起盾牌护住主将,叮叮当当的箭雨声不绝于耳。
“有本事别躲在城里放冷箭!”裴元庆一锤将射来的箭矢砸飞,怒吼道,“有种出来单挑!”
城头上的守军无人应答,只有密集的箭雨和不断加固城门的脚步声。李存孝猛攻了半天,见城门虽已变形,却始终未能破开,不由得心头火起。他勒马后退,仔细打量着城门,忽然发现门缝处隐约透出石块的棱角。
“不对!”李存孝低喝一声,“这门后怕是被东西堵死了!”
裴元庆和陆文龙闻言,也停下攻势,凑近细看。果然,门板与门框的缝隙间,能看到青灰色的石面,显然是被巨石从内侧封堵了。
“岂有此理!”裴元庆气得一锤砸在地上,碎石飞溅,“他们这是打算老死在城里?”
“走!去看看其他三门!”李存孝调转马头,率先向西门奔去。裴元庆与陆文龙对视一眼,也策马跟上。
三人接连查看了西门、南门、北门,结果如出一辙——所有城门的内侧,都被数丈高的巨石封堵得严严实实,别说攻城,就算是想从门缝里塞进一一个铁片,都难如登天。城头上的守军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们,既不射箭,也不叫骂,仿佛一群没有灵魂的石像。
“这……这是要与世隔绝?”陆文龙看着北门那堵密不透风的石墙,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们就不怕粮尽饿死?”
李存孝勒住马,望着高耸的城墙,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朱文正这小子,倒是够狠。他这是打定主意,要跟咱们耗到底了。”
消息传回汉军营寨,黄忠正与赵云、庞德等人议事。听闻四门皆被巨石封死,帐内众人皆是一惊。
“封死城门?”庞德猛地站起来,腰间的长刀因动作幅度过大,撞到案几发出“哐当”一声,“他们疯了不成?这样一来,他们自己也出不来,传信都成问题!”
赵云轻抚着银枪的枪缨,沉吟道:“朱文正此举,看似疯狂,实则是无奈之举。他知道城外有咱们十三太保的铁骑,出城迎战无异于自取灭亡;死守城池,又怕咱们强攻,索性封死城门,断绝内外联系,让咱们无从下手。”
“可他们的粮草总有耗尽的一天。”高翔接口道,“会稽城再大,囤积的粮草也撑不了太久。据咱们探查,城中常住人口加上守军,足有三万余人,每日消耗的粮草不是小数目。”
黄忠点了点头,花白的胡须在胸前微微晃动:“高将军说得是。朱文正想耗,咱们就陪他耗。传令下去,各部撤到一箭之地外扎营,围而不攻。每日只派少量士兵巡逻,不必叫阵,也不必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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