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业城的重建,正随着汉军的进驻有条不紊地推进。李靖大军南下后,这座曾是江东心脏的城池,便成了汉军向东进发的坚实后盾。张合率领五千兵马镇守内城,修补城墙、整饬吏治,将城内治理得井井有条;而城外的秦淮河畔与长江口岸,则成了郑和与戚继光麾下水师的天下。
江面上,数百艘大小战船列阵而泊,桅杆如林,帆布上的“汉”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郑和与戚继光将一万水师分为两部:一部驻守长江水道,防备吴郡方向的残余水军;另一部则进驻临海的龙湾港,一边监督工匠赶造更大的楼船,一边每日操练,熟悉海战章法。
这日清晨,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拂过龙湾港。郑和身着水师将袍,腰间悬着一柄短刀,正站在旗舰“镇海号”的甲板上,看着三千水军进行例行巡视。阳光洒在粼粼波光的海面上,将战船的影子拉得很长,士兵们操练的呐喊声与海浪的拍击声交织,透着一股蓬勃的生气。
“郑将军,今日风浪小,不如往深海多走几里?”副将王景弘凑上前来,指着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听说那边常有海鱼群经过,说不定能让弟兄们改善改善伙食。”
郑和笑着摇头:“巡视要紧,不可贪功冒进。咱们的任务是守住海口,防备吴郡残敌从海上逃窜,不是出海捕鱼。”他虽出身皇后家中,却对大海有着天然的亲近,又从不因私废公,因此,手下众人都对他颇为信服。
王景弘嘿嘿一笑:“将军说得是。末将这就传令下去,按原定路线巡视。”
三艘主力楼船居中,二十艘快船分作两翼,组成一个严密的三角阵型,缓缓驶离龙湾港。郑和站在船头,目视前方,目光警惕地扫过海面。越是风平浪静,越要小心暗藏的危机——这是他近年来航海总结出的经验。
船队驶出十余里,海面愈发开阔,远处的海岸线渐渐变成一道模糊的细线。就在这时,了望手忽然高声喊道:“将军!西北方向发现不明船队!约有三十余艘,正向我方驶来!”
郑和心中一凛,顺着方向看去。果然,在数里之外的海面上,隐约可见一片帆影,大小船只错落排列,看起来不似汉军的制式战船。“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快船加速,探明对方身份!”
“得令!”
十艘快船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前方,主力楼船则放慢速度,调整阵型,弓弩手与投石机全部就位,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甲板上的士兵们迅速列阵,手按刀柄,目光紧紧盯着那支越来越近的船队。
那支不明船队似乎也发现了郑和的水师,原本还算整齐的阵型瞬间变得混乱。透过视线,郑和看清了对方的船只——多是些中小型海船,船身较窄,帆具简陋,与汉军的楼船相比,简直像一群瘦弱的鱼鹰面对展翅的雄鹰。
更让他诧异的是,对方船上的旗帜并非江东水师的“朱”字旗,也不是沿海海盗常用的骷髅标,而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图案——像是一轮弯月缠绕着蛇形纹饰,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他们好像要跑!”王景弘指着前方,语气带着惊讶。
果然,那支船队在短暂的混乱后,竟纷纷调转船头,向着西北方向仓皇逃窜,船帆被风吹得鼓鼓囊囊,显然是想尽快脱离接触。
“跑?哪有那么容易!”郑和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传令,全速追击!对方船只速度不快,务必将其拦下!”
汉军的楼船虽体型庞大,却因龙骨坚固、帆具精良,在开阔水域的速度远超那些小型海船。三艘楼船升起主帆,巨大的船身破开海浪,带着十艘快船,如同一支利箭,朝着逃窜的船队追去。
海面上,一场追逐战就此展开。汉军战船凭借速度优势,不断拉近与对方的距离。对方的船员显然慌了神,有的船只甚至因为转向过急,险些与同伴碰撞,阵型愈发散乱。
“将军,他们好像在打信号!”了望手再次喊道。
郑和望去,只见最前面的一艘稍大的船只上,有人挥舞着一面白色的旗帜,幅度慌乱,不似正规的旗号。“不像投降,倒像是在求饶。”他沉吟道,“不管他们想做什么,先追上再说!”
半个时辰后,汉军的快船率先追上了落在最后的两艘小船。“停下!否则攻击了!”快船上传来士兵的喊话,伴随着投石机蓄势待发的吱呀声。
那两艘小船的船员见状,吓得纷纷扔下船桨,跪在甲板上瑟瑟发抖。很快,主力楼船也追了上来,将剩余的船只团团围住。
“放下武器!登船检查!”周海高声下令。
汉军士兵驾驶着小艇,手持长刀登上对方的船只。出乎意料的是,这些船上的人竟没有反抗,大多是些身材矮小、穿着粗布衣裳的男子,还有少数女子,个个面带惊恐,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郑和登上对方的旗舰——那艘稍大的海船。船内乱糟糟的,堆满了破旧的木箱和渔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鱼腥与霉味。船舱里走出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女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