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接过递来的青团,指尖触到的温度不烫不凉,刚好能托在掌心。咬开时艾草的清香混着豆沙的甜,像把清明的雨润嚼进了肚里。“这是‘祭祖团’,得留三个,” 老妪往他竹篮里又放了个,“一个敬先人,一个给娃,一个自己尝,得让念想跟着青团走。” 分青团的竹篮在村民手中传递,每户分到的数量按人口算得精准,“李家四口人,八个;赵家三口人,六个,” 掌秤的妇人报数的声音清亮,“不多不少,够吃也够留。”
村西的酒坊里,酿酒匠正往春分酿的酒瓮里添新柳芽。柳芽在瓮里漂浮的密度均匀,“每瓮添三两芽,” 搅动的木耙沿瓮壁划出螺旋,“多则夺酒香,少则缺清味,得让柳气顺着酒液往上冒。” 坊里的瓮沿新贴了红纸条,写着 “续酿至谷雨”,“再等半月开盖,” 酿酒匠用泥封瓮的动作仔细,泥层的厚度齐如指节,“多一天则醇,少一天则浅,得让酒在瓮里再攒些力气。”
学徒们往瓮边洒水的瓢大小一致,每瓮洒三瓢,“水得匀着浇,” 他浇水的动作平稳,水珠落在泥封上的痕迹像串小小的星,“东边的瓮渴,西边的瓮也渴,不能偏着。” 墙角的竹筐里,装着给酒瓮遮光的苇席,每张席子的大小相同,“大瓮用两张,小瓮用一张,” 铺席的动作麻利,“得让酒在阴凉里慢慢长。”
傍晚的霞光给山岗镀上金红,林羽坐在祖坟山的石凳上,看村民们往山下走,竹篮里的祭品少了些,却多了束新折的野花。“下山要‘靠右行’,” 族长走在最后,用树枝扫去路上的纸钱碎屑,“得给上山的人留着道,也让先人知道咱走得稳当。” 山脚下的田里,晚归的农人正给豆苗盖稻草,草帘铺得匀如尺量,“夜有凉露,得给新苗盖层被,” 他铺草的动作轻柔,每垄草帘的长度相同,“东边的苗要盖,西边的苗也要盖,不能漏着。”
村东的空地上,几位老汉正用竹篾编鸡笼。青竹在他们手中弯曲的弧度圆润,“这笼得‘高两尺,宽一尺五’,” 编笼的动作平稳,竹篾交织的密度匀如网格,“高了费料,矮了鸡憋屈,得让鸡在笼里能伸展开翅膀。” 每个笼门的高度相同,“刚好容鸡进出,” 老木匠给笼门装插销的动作精准,“宽了进黄鼠狼,窄了鸡费劲,得让防护和方便都顾着。”
来取鸡笼的农妇带了自家做的咸菜,分成小碟放在案上,“换您编的笼,” 推让的动作透着熟络,“您的笼结实,我的菜下饭,正好互补。” 老汉们分咸菜的动作自然,每人碟里的量相差不过半勺,“多则贪,少则亏,匀着吃才香。”
戏台后的厨房里,几个妇人正忙着做清明粿。米粉揉成的粿皮擀得薄如纸,包着的萝卜丝馅里混着虾米,“这粿得‘蒸十分钟’,” 上笼的动作麻利,粿底垫着的柚子叶大小相同,“多一分则软,少一分则硬,得让粿皮透着光,馅料的香能钻出来。” 盛粿的陶盘摆成圆形,“一圈八个,象征团圆,” 分粿的动作均匀,给每位帮忙的人都递两个,“干活的人得先吃,才有劲忙。”
林羽接过清明粿时,柚子叶的清香混着馅料的鲜,像把山野的气息都装了进去。“配着新酿的米酒吃,” 厨娘往他碗里倒酒的动作轻柔,酒液在碗里漾开的圈匀如圆规,“酒得‘浅斟’,多则醉,少则寡,得让滋味慢慢渗。” 灶台边的陶罐里,腌着的清明菜正冒着气泡,菜与盐水的比例是 “菜三盐一”,“多盐则苦,少盐则坏,” 腌菜的妇人用筷子搅动的动作缓慢,“得让菜在罐里慢慢入味,像日子得慢慢熬。”
夜深时,林羽坐在客栈的窗前,看山岗上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祠堂的长明灯还亮着,像颗悬在夜色里的星。远处的酒坊还透着微光,酿酒匠正往瓮边添新的苇席,“夜里风凉,得给酒瓮多盖层,” 他的身影在窗上晃动,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了什么。“清明的雨要来了,” 客栈掌柜的话语里带着期待,手里捧着没吃完的青团,“雨润过的地,种啥都长。”
祭台的香火已换成新的,残留的烛泪凝固成小小的丘,供着的青团已被换成明天的新麦。“先人收了咱的敬,会护着咱的田,” 守祠堂的老汉往香炉里添新香的动作虔诚,三炷香的间距匀如尺量,“让豆子出齐苗,麦子结满穗。” 远处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咚 —— 咚 ——”,节奏比往日慢些,像是怕惊扰了沉睡的魂灵,每声间隔都比寻常多了半拍。
林羽翻开《太初规则》,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书页上,其中一页画着幅清明祭扫图,扫墓、插柳、做青团、酿酒的场景连成环形,像个被雨润过的圆。他突然懂得,所谓规则的公平,不在刻意的均等里,而在追思与新生的平衡中 —— 是扫墓的礼仪、播种的分寸、青团的分配、酿酒的火候,是每种仪式在时序里守住的那点 “敬意”,既不薄待先人,也不辜负当下,像给清明划下的一道温柔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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