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的晨光带着灼人的热气,漫过夏溪村的稻田。林羽背着背包走在田埂上,草帽边缘的麦秸在风中微微发颤,与远处农人薅草的 “唰唰” 声、竹篮里西瓜滚动的 “咚咚” 声交织成夏至特有的燥热 —— 这是 “日北至,日长之至” 的时节,连空气里都飘着 “一半是炽烈,一半是清凉” 的矛盾气息,像给整个村子覆了层薄纱,既不焦躁也不萎靡。
村东的祭坛前已聚满了村民,穿素色衣裳的老者捧着祭文,指尖在麻纸上摩挲的力度轻如拂尘。“这祭得‘日出而始,日中而终’,” 他调整祭品的动作庄重,三足鼎里的黍米堆成圆锥,边缘齐如刀削,“《易经》‘乾卦’说‘飞龙在天,利见大人’,夏至阳极,得敬日神,求他莫要过烈,留三分阴凉给庄稼。”
林羽站在坛边,看村民们按长幼排列的队列。每人手中的艾草束长短一致,鞠躬的角度都是九十度,弯腰时衣摆扫过地面的弧度像被丈量过。“日神最公,” 领祭的老汉扬声说,“《道德经》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不偏不倚照拂众生,咱也得心诚如镜。” 孩童们捧着新摘的向日葵,花盘朝向太阳的角度与日坛同向,像无数个小小的日轮。
日坛旁的稻田里,几个后生正踩着水薅草。赤脚在泥里挪动的幅度匀如钟摆,每步迈出的距离正好一尺,“这草得‘见根就拔,不伤稻苗’,” 后生捏草的指尖避开稻根须,力度刚好能带出整株杂草,“《易经》‘遁卦’说‘遁而亨,刚当位而应’,草要遁去,稻要生长,得帮它们划清界限。”
薅下的杂草被捆成小束,挂在田埂的竹杆上晾晒,每束的间距三寸,像列队的哨兵。“草晒干了能当柴,” 负责捆草的妇人动作麻利,“《道德经》说‘物无弃物’,连杂草都有去处,才是真的周全。” 她往稻田里撒草木灰的动作呈扇形,每把灰的落点都在稻株间隙,“这灰能防虫,还能肥田,一举两得。”
村中的磨坊里,穿粗布褂的碾匠正磨绿豆。石磨转动的速度比往日慢些,每转五圈才添一勺豆,“夏至磨豆得‘慢工出细活’,” 他用竹片刮磨盘的动作轻柔,绿豆粉簌簌落在筛子里,粗细分离得像被尺子量过,“《道德经》说‘重为轻根,静为躁君’,天越热,心越要静,磨出的粉才细腻。”
磨坊的竹匾里,绿豆粉与米粉按 “三豆一米” 的比例混合,“多豆则涩,多粉则软,” 揉面的老妪手掌按压的力度由轻渐重,面团在掌心转动的圈数正好二十,“这凉面坯得醒够一个时辰,让粉粒吸足水分,《易经》‘井卦’说‘井渫不食,为我心恻’,面如井水,得养透了才解渴。”
林羽帮着搬运面坯时,指尖触到的面团温润不黏手。“张婶家有老人,多给二斤细面,” 送面的姑娘往竹篮里添面的动作自然,“李哥家汉子多,粗面多来些,各取所需才是道理。” 磨坊墙角的陶罐里,冰镇的酸梅汤泛着琥珀色,陶勺舀汤的力度均匀,每碗的分量相差不过半勺,“天热,谁都得喝点凉的,” 看罐的小童说,“就像日神照人,不偏不倚。”
午后的日头最烈时,林羽在凉茶摊前歇脚。穿蓝布衫的茶婆正往陶壶里添薄荷,叶片在沸水里舒展的姿态如轻舞的蝶,“这茶得‘三泡三晾’,” 她倒茶的动作如行云,第一泡去青涩,第二泡取清苦,第三泡留回甘,“《易经》‘否卦’说‘大往小来’,热到极致便要转凉,茶也得凉透了才解暑。”
茶摊的竹桌摆成 “品” 字形,每张桌的间距三尺,既避开日头直射,又能接住穿堂风。“喝茶得‘三口为品’,” 茶婆给林羽续茶的动作轻柔,茶汤在粗瓷碗沿凝成细珠,“一口压燥,二口生津,三口回甘,少一口则浅,多一口则淡。” 邻座的老汉用茶渣在桌上画卦象,“这是‘姤卦’,一阴遇五阳,” 他指着卦形笑,“热极生凉,就像这茶,苦尽才有甘。”
村西的瓜田里,几个农妇正摘西瓜。穿绿布围裙的大嫂托瓜的掌心垫着软布,指节叩击瓜皮的力度不轻不重,“这瓜得‘闻声辨熟’,” 她挑选的西瓜大小相近,纹路清晰如网,“闷声则生,脆声则过,浊声才正好,《道德经》说‘大音希声’,好瓜不用大,有分量就行。”
摘下的西瓜在竹筐里码成圆形,每层六个,不多不少,“圆则稳,” 搬瓜的后生用草绳捆筐的结打得对称,“《易经》‘太极生两仪’,圆里藏阴阳,这瓜性凉,得用草绳隔开,别压坏了。” 瓜田的沙地上,未熟的小瓜被做了标记,“每株留三个,多则长不肥,” 大嫂掐掉多余瓜纽的动作果断,“舍才能得,就像人过日子,不能啥都要。”
傍晚的霞光给稻田镀上金红,林羽坐在瓜田的草棚下,看村民们在水渠边引水。穿短打的老汉调整闸门的高度,每次提起三寸,“这水得‘沿垄慢流’,” 他观察水流漫过稻根的速度,刚好浸湿土壤却不冲倒禾苗,“《道德经》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水要顺地势,咱要顺水性,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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