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颁下旨意,诏令所有列侯宗室必须前往祝贺。一时间,武安侯府门前车马如龙,冠盖云集。无论真心还是假意,人人脸上堆满笑容,贺礼堆积如山。田蚡身着华服,红光满面,接受着众人的朝贺,志得意满之情溢于言表。(田蚡的巅峰时刻)
窦婴也接到了邀请。他本不欲前去,一想起田蚡那副嘴脸就心中作呕。但灌夫却极力劝说:“大哥,满朝公卿都去,独你不去,岂不是更显得我们心虚怕了他?去!大大方方地去!我陪你!”(窦婴的犹豫与灌夫的坚持)窦婴拗不过灌夫的倔强,同时也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能否借机缓和与田蚡的关系?于是,两人一同前往。
踏入武安侯府,现实的冰冷瞬间浇灭了窦婴心中那点微弱的幻想。昔日宾客盈门的丞相,如今在这里备受冷遇。田蚡忙着应酬其他权贵,只是远远地对他们点了点头,态度极其敷衍。更让窦婴难堪的是席位安排——他被引到了远离主位、靠近角落的位置,与他过去的地位严重不符。(窦婴受辱:席位安排体现轻视)周围的宾客,大多也只是对他们敷衍地拱拱手,便转头去巴结田蚡的亲信。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在这奢华的宴席上展现得淋漓尽致。窦婴脸色铁青,只能默默饮酒,强压怒火。
灌夫看在眼里,心中的怒火早已如同浇了油的干柴,噌噌地往上冒。他本就是一点就着的性子,最看不得大哥受此窝囊气。几杯烈酒下肚,那压抑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灌夫的怒火积累)
导火索事件:灌夫敬酒受辱:灌夫端着酒杯,想为田蚡敬酒,缓和一下尴尬气氛。他走到田蚡面前:“丞相大喜!灌夫敬您一杯!”
田蚡正与心腹大臣程不识谈笑风生,似乎没听见,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灌夫强忍怒气,提高声音:“丞相!灌夫敬酒!”
田蚡这才慢悠悠转过头,瞥了灌夫一眼,拿起酒杯随意沾了沾唇,便放下了,转头继续与程不识说笑,完全把灌夫当成了空气。(田蚡的刻意怠慢)
灌夫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羞辱感如同烈火灼心!他死死捏着酒杯,指节发白,胸膛剧烈起伏。(灌夫的屈辱感受)怒火攻心之下,他猛地转身,目光扫到另一位宾客——同样出身窦氏外戚、如今却依附田蚡的临汝侯灌贤(灌婴之孙),正与旁边的人交头接耳,似乎还在嘲笑自己。
“砰!”灌夫将酒杯重重顿在灌贤面前的几案上,酒水四溅!
“灌贤小儿!”灌夫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声震屋瓦,“你爷爷灌婴将军,当年何等英雄?为国家出生入死,斩将夺旗!那是响当当的好汉!如今你呢?只会在田蚡这等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鼠辈面前摇尾乞怜!丢尽了你灌氏祖宗的脸!简直猪狗不如!”(核心事件:灌夫使酒骂座)
死寂!整个喧嚣的宴会厅瞬间变得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乐舞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惊天动地的一幕!骂灌贤是假,矛头直指田蚡才是真!(现场反应:震惊与死寂)
田蚡的笑容僵在脸上,瞬间变成铁青。他“霍”地站起身,指着灌夫,气得浑身发抖:“灌夫!你……你竟敢在本相婚宴上如此放肆!咆哮公堂,辱骂宾客,诅咒大臣!你这是大不敬!来人!给我拿下!”(田蚡的暴怒与指控)
窦婴大惊失色,急忙起身拉住灌夫:“仲孺(灌夫字)!你醉了!快住口!”又慌忙向田蚡解释:“丞相息怒!灌夫他确实是喝多了,酒后失言,绝非本意!请丞相宽宥!”(窦婴的挽救与求情)
“酒后失言?!”田蚡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他根本不听窦婴的解释,厉声道,“我看他是借酒装疯,蓄意辱我!什么酒后失言?这就是他的心里话!窦婴!你纵容门客,也有管教不严之罪!”(田蚡的借题发挥与牵连窦婴)他怒不可遏地下令:“将灌夫绑了!关进丞相府诏狱!本相要上奏天子,严办此獠!婚宴到此为止!”喜庆的宴会,瞬间变成了一场灾难性的闹剧。
【本章启迪】:灌夫骂座引爆危机。警示我们: 愤怒是魔鬼(灌夫怒火),酒精是助燃剂(使酒),当二者相遇(酒宴),星星之火(席位受辱)足以燎原(骂座)。冲动之举(痛斥灌贤),往往 **伤敌八百(骂田蚡),自损一千(被下狱)。在失意时(窦婴受冷落),更要警惕身边人为你“打抱不平”(灌夫出头)的义气,它有时会成为点燃炸药桶的火星(田蚡借机发难)。
12:东朝对决·生死博弈(元光四年 公元前131年 夏 未央宫东朝)
灌夫酒后骂座、被田蚡下狱的消息,如同惊雷般炸响长安城。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灌夫将军在丞相婚宴上发疯骂人,被抓了!”
“唉,灌夫将军是条汉子,就是脾气太暴!这回可捅了马蜂窝了……”
“我看没那么简单,这是魏其侯和武安侯又杠上了!”(民间舆论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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