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依旧明媚。
顾屿来得比“一早”更早,手里依旧提着早餐,是不同花样的本地点心。
苏晚意打开门看到他时,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甜蜜和默契。昨日的生疏和试探已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感。
一整天,顾屿真的留在书店里,给苏晚意打下手,学习如何清理书页、配补用纸、调制浆糊。他学得认真,动作从生疏渐渐变得有模有样。两人偶尔低声交流,更多时候是安静的配合。阳光透过窗棂,照亮空气中飞舞的细小微尘,也照亮两人偶尔交汇的眼神,温暖而静谧。
傍晚时分,最后一张书页修补完成。
顾屿去后院洗手,苏晚意整理着工具。他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张刚才练习用的、裁下来的小幅宣纸,边缘还沾着一点未干的浆糊。
他走到苏晚意面前,将那张小纸片递给她。
苏晚意疑惑地接过,发现粗糙的纸面上,用毛笔蘸着淡淡的墨,写着一行字。字迹略显生涩,却一笔一划,极其认真:
“此心安处是吾乡。”
苏晚意的目光凝在那行字上,心脏像是被最温柔的手轻轻握住,酸涩而饱满。她认得这句词,也瞬间读懂了他借这句词,向她诉说的所有——他的漂泊,他的归来,他的认定。
她抬起头,望进他深邃的眼眸。
顾屿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温柔而坚定,不再需要任何言语。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长长地投在铺满古籍和工具的工作台上,紧密地依偎在一起。
窗外,古镇华灯初上,炊烟袅袅。
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写下温暖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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