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藏锋暗掘城,石飞箭雨裂墙旌。
火牛冲阵惊营乱,铁骑冲围敌将争。
刀光迸处英雄斗,血浪翻时势未平。
忽报西来旗影动,残兵犹自唤援兵。
就在东门激战正酣,守军所有的精力和目光都被那地狱般的景象牢牢吸引之际,北门方向,一场致命的危机正悄然逼近!
郭淮的并州军以部分兵力佯攻水门,制造混乱吸引守军。真正的杀招,却隐藏在一段相对偏僻、墙体因靠近渭水而略显酥松的城墙之下!魏军工兵利用连日黑夜的掩护,早已秘密挖掘了一条深邃的地道,直抵长安城墙的夯土根基之下!此刻,地道深处,数十名精挑细选的魏军敢死队,正轮番挥舞着铁锹和镐头,疯狂地挖掘着城墙的墙基!泥土簌簌落下,地道内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和汗臭。
“咚……咚……咚……”一阵沉闷而极有规律的挖掘声,从城墙某段内部隐隐传来,伴随着墙根处细碎的土屑簌簌落下!
“不好!有地道!在下面!”负责这段城墙的蜀军都尉经验丰富,脸色瞬间大变!他猛地伏地,耳朵紧紧贴在冰冷的城砖上,那挖掘声清晰得如同在耳边响起!“快!在墙内侧对应位置,向下挖截击沟!要快!长矛手、火油、火把准备!”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
守军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行动起来!士兵们挥舞着工具,疯狂地在城墙内侧挖掘!泥土飞溅!一条深沟迅速向下延伸!手持长矛的士兵紧张地围在沟边,火把的光亮映照着他们满是汗水和泥土的脸庞,听着那越来越近、令人毛骨悚然的挖掘声,每一铲都仿佛挖在心头!
突然!
“哗啦——!”
一声闷响!城墙底部内侧的夯土猛地向内塌陷,露出一个碗口大的黑洞!紧接着,洞口迅速扩大!一只沾满泥土的手猛地从洞中探出!随即,一个灰头土脸、戴着皮盔的魏军脑袋冒了出来,眼中闪烁着凶悍和突袭成功的兴奋!
“杀——!”守候在沟边的蜀军都尉目眦欲裂,声嘶力竭地怒吼!
早已蓄势待发的长矛如林般狠狠刺下!从四面八方狠狠捅入那刚刚扩开的洞口!凄厉的惨叫声瞬间从地道中爆发出来!第一波探头的魏军敢死队瞬间被捅成了筛子!然而,后续的魏军悍不畏死,试图强行扩大缺口!
“倒火油!扔火把!”都尉厉声下令。
粘稠的火油被大桶大桶地灌入洞口!紧接着,无数燃烧的火把被狠狠投入!轰!烈焰瞬间在地道深处爆燃!狭窄的空间变成了巨大的焚尸炉!凄厉到无法形容的惨嚎声穿透泥土和砖石,清晰地传到城上城下!那声音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绝望,仿佛来自地狱最底层的哀鸣!一股混合着皮肉毛发烧焦的、令人作呕的恶臭浓烟,从洞口和城墙缝隙中滚滚涌出!这条精心挖掘的地道,瞬间成了数十名魏军敢死队的活葬火窟!守军士兵捂着口鼻,脸色惨白地看着那冒烟的洞口,听着那渐渐微弱的惨嚎,无不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然而,东门的血火炼狱并未因此缓解分毫。曹真见强攻受挫,伤亡惨重,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狠厉。“上土山!压制城头!抛石车!给本帅轰平它!”
城外那几座巨大的土山终于堆筑完成!魏军最精锐的弓弩手蜂拥而上,居高临下,对城头守军展开了毁灭性的俯射!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压制得守军几乎抬不起头!同时,数十架临时赶制的简易抛石车被推上前线,巨大的石块被绞盘和人力拉上抛臂!
“放——!”
呼呼呼!数十块磨盘大、棱角狰狞的巨石带着沉闷的破空声,如同天降陨石,划着死亡的弧线,狠狠砸向长安城墙和拥挤的城头!
轰!轰!轰!轰隆——!
恐怖的撞击声如同连绵的惊雷!一段本就因年久失修而出现裂缝的城墙垛口,被一块巨石正中!砖石如同朽木般崩碎飞溅!豁然出现了一个数丈宽的巨大缺口!躲闪不及的十几名守军士兵连惨叫都未发出,瞬间被砸成了肉酱!血肉和破碎的甲片混合着砖石四处飞溅!另一块巨石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东门城楼的一角!木石结构的城楼如同被巨锤砸中的蛋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轰然坍塌了半边!上面的士兵、弓弩、守城器械,如同下饺子般惨叫着坠落!更有巨石越过城墙,狠狠砸入城内靠近城墙的民房区!“轰隆!”房倒屋塌!烟尘弥漫!火光瞬间腾起!夹杂着百姓惊恐绝望的哭喊声、呼救声,如同人间地狱!
“反土山!抛车!给老子还击!砸碎他们的土山!”魏延目眦欲裂,须发戟张,嘶声咆哮,声音中充满了血丝!
城内更高的反土山上,蜀军弓弩手也豁出了性命,冒着如雨的箭矢探身,与城外土山上的魏军展开对射!箭矢在空中疯狂交错,织成一张死亡的巨网,双方士兵如同被收割的稻草般不断倒下。更关键的是,城内那几架刚刚修复、如同老迈巨兽般的西汉旧式抛车,在工匠和士兵们拼尽全力的操作下,发出了沉寂百年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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