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沈哲的最后一轮谈判,依旧在CBD顶层那间冷调的办公室里。落地窗外的阳光比上次更盛,却依旧暖不透黑檀木办公桌的凉意。桌上摊着两份协议——一份是沈哲最初的版本,另一份是林曦和陆岩用红笔标注修改的草案,“对赌阶梯目标”那一页,密密麻麻写着协商的痕迹:原计划“第一年市场份额10%”,被调整为“第一年8%、第二年12%、第三年15%”,净利润目标也分了三档,每达成一档便有额外的资源倾斜。
沈哲坐在桌后,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修改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笔帽——那是支银质万宝龙,笔身刻着细小的纹路,是他常年握笔留下的痕迹。“你们很懂怎么讨价还价。”他突然开口,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却伸手拿起钢笔,在修改后的条款旁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字迹遒劲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林曦攥着协议的指尖微微发白,掌心沁出了细汗——直到沈哲把签好的协议推到她面前,她才敢松口气,指尖触到厚磅铜版纸的质感,心里那块悬了许久的石头终于落地。陆岩接过另一份协议,签字时手微微发颤,却一笔一划写得格外郑重,连“陆岩”两个字的最后一笔,都拖得比平时长了些,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记住。”沈哲合上钢笔,笔帽“咔嗒”一声扣紧,他抬眼看向两人,目光锐利如旧,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这是我投资你们的第一天,也是对赌开始的第二天。逆光资本从不做亏本买卖,别让我失望。”他起身送客,走到落地窗前时停了停,背对着他们补充了一句,“苏瑾的事,我知道了。她是把好手,别浪费了。”
林曦和陆岩走出办公室时,电梯里的镜面映出两人的模样——陆岩的连帽衫拉得没那么紧了,林曦的口罩依旧戴着,却能看出嘴角的弧度。阳光透过电梯玻璃照进来,在他们手里的协议上投下光斑,像是为这份带着压力的信任,镀上了一层微光。
苏瑾入职:织梦的“承重墙”就位
苏瑾的入职仪式简单到极致——没有鲜花,没有欢迎会,只有她拎着一个旧帆布包走进织梦临时办公室的清晨。包上印着“市话剧团”的褪色字样,里面装着她从业十年的“家底”:一本泛黄的艺人资料册,记着几十个“有实力却被雪藏”的演员联系方式;一叠商务合作手册,每页都贴着她手写的“避坑指南”;还有一张许念的旧照片,被她夹在资料册的第一页。
她穿了身新熨烫的深灰色西装,短发梳得一丝不苟,连鬓角的碎发都用发胶固定好了,眼底的疲惫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职场人的干练。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在靠窗的那张旧办公桌前坐下,把资料册摊开,对着陆岩和林曦说:“先开个短会——艺人经纪这边,我已经联系了三个演员,都是有话剧功底的,下周可以试戏;商务合作那边,‘清雅阁’和‘玲珑坊’的方案我重新改了,符合剧情逻辑,今天就能发过去;公关这边,我建了个舆情监测表,每天早晚各报一次,不会再让上次的谣言发酵。”
她说话时语速极快,却条理清晰,手指在资料册上点着名字:“夏晓雨我已经谈过了,她愿意签独家,不要求高分成,只希望能有稳定的角色;还有个叫许念的姑娘,话剧演员出身,被楚瑶雪藏了两年,我想把她签过来,她的灵气不输夏晓雨。”
林曦看着她熟练地梳理着工作,心里突然觉得踏实——苏瑾就像织梦的“承重墙”,一砖一瓦地把混乱的框架搭得规整。夏晓雨来送资料时,苏瑾拉着她聊了半小时,没有说教,只问她“最想演什么样的角色”,听她说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时,眼底亮了亮,从资料册里抽出一个剧本片段:“这个角色,你试试,下周跟许念一起试戏。”
那天下午,苏瑾就把“织梦工作室艺人经纪守则”打印出来,贴在了办公室的白墙上——第一条是“不强迫艺人接与自身定位不符的代言/剧本”,第二条是“艺人薪酬透明化,工作室只抽15%经纪佣金”,第三条是“为每位艺人制定专属成长计划”。阳光照在守则上,林曦看着苏瑾伏案修改商务方案的背影,突然觉得,织梦不再是纸上的蓝图,而是慢慢有了“家”的模样。
挂牌之日:没有鲜花,却有星光
织梦工作室的挂牌日,选了个阳光明媚的周三。地址在老城区一栋不算豪华的写字楼12楼,走廊铺着浅灰色地毯,电梯口的指示牌上,用黑色马克笔写着“织梦工作室→1208”,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灯盏图案——是小王连夜画的。
工作室的门是原木色的,没有雕花,只在正中央挂着块木质门牌,上面刻着“织梦工作室”五个字,字的间隙里,刻着一圈小小的灯盏纹路,是林曦找木工师傅特意定制的。门推开时,里面的景象简单却温馨:白墙上贴满了《浮灯》的分镜草图和演员合影,靠窗的位置摆着几张旧办公桌,拼在一起成了会议桌,桌上放着几盆多肉植物,是化妆组的小姑娘们带来的;角落里的饮水机旁,堆着几个印着“浮灯”字样的马克杯,是上次直播时剩下的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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