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之后,家里又是一番忙碌。爸爸为了曹曦玥的户口问题,再次发挥了他“神通广大”的本事,请人吃饭、送烟送酒一顿操作下来,孩子的户口顺利落在了徐秋怡的名下。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我们曹家复杂的“户籍史”。自从去年十二月,我和徐秋怡举行了那场兼具“兼祧”与“承祧婚”性质的明制婚礼后,我在村里的农户信息上,就已经从爸爸那一户里独立出来,自成一户了。而徐秋怡和双胞胎女儿曹珈、曹瑶的户口页上,则悄无声息地新增了一个名字——曹鹤宁,理由写的是“亲友投靠”。后来村里出了一纸证明,我摇身一变,成了这个新家庭的户主。
这一通堪比移花接木的神操作,有时候会让我产生一种荒谬感,仿佛自己像个以色列犹太人一样,在这片祖辈居住的土地上玩了一出“鸠占鹊巢”。虽然占的是自家巢,但这身份转变的陡峭,还是让我时常恍惚。
回到家,按照老规矩,我被要求包裹上头巾坐在屋里,说是怕招了风,以后落下头疼的毛病。那感觉真是别扭极了!我几次三番想扯下来,都被妈妈严厉制止:“听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心里直嘀咕:我又没真的生孩子,这要是被不知情的外人看见,指不定怎么想呢?
这天阳光正好,秋怡姐刚给曹曦玥喂完奶,我便抱着这小家伙,坐到院里爷爷常坐的那张旧藤椅里晒太阳。小家伙在我怀里咂巴着嘴,睡得安稳。就在这时,院门被推开了,吴华和苏雪联袂而来,显然是听说我出院特意来看我的。
然后,她们就看到了我——头包裹着头巾,怀里抱着个奶娃娃,一副标准的“产后休养”形象。
空气凝固了三秒。
“书……书童?”吴华的眼睛瞪得溜圆,手指颤抖地指着我怀里的孩子,“这……这孩子是你生的?!”
我头皮一麻,知道躲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用一种极其无辜又带着点匪夷所思的语气回答:“呃……算是吧。不过,老娘我还是处女耶!”
“噗——哈哈哈!”苏雪愣了片刻,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捂着肚子差点蹲到地上去,“我的小书童啊!你……你这不是华夏版的玛利亚么?圣灵感孕啊这是!”
我吓得差点跳起来,赶紧做噤声状:“嘘——!小声点!你俩要保密,保密啊!” 我压低声音,神色“严肃”,“这可是我们玉女门最高机密!一旦泄露出去,老娘我就算有周校长罩着,也铁定要被勒令退学的!到时候,你们可就见不到我了!”
看她俩勉强忍住笑,拼命点头,我才松了口气,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我住院这些天,文学社怎么样了?唉,老娘我这算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阴差阳错生孩子’。哈哈哈,应景,真是应景!”
玩笑开过,两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孩子身上。
“这孩子真可爱,”苏雪凑过来,轻轻碰了碰曹曦玥的小手,眼睛里闪着光,“我要当他干妈!”
“哎!雪儿,凭什么是你?”吴华立刻不干了,挤上前来,“先来后到懂不懂?是我先看见孩子的!”
眼看这两位挚友要为“干妈”的名分“打”起来,我赶紧打圆场:“别争了别争了!你俩都是他干妈!不光是你俩,咱们玉女门的师妹们,都是他干妈!” 我顿了顿,补充道,“噢,曹珈曹瑶不算,她俩是亲姐姐!”
吴华眼珠一转,促狭地问:“那……文学社的核心人员,是不是都能当他干爹啊?”
我立刻送她一个大白眼:“你再想屁吃呢! 要那么多干爹,你忙得过来吗?累不死你,恐怕你星期天都不得休息,光是接待干爹们探视就得排班!”
这时,苏雪脸颊微红,却语气坚定地轻声说:“我是曦玥的干妈,那……那锅巴自然就是他干爹了!”
我和吴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那“你懂的”的笑意。
呵呵呵,他不是谁是?出生证明父亲那一栏,可不就躺着锅巴老兄——萧逸的大名么!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在心里再次狂笑三声:哈哈哈!萧逸啊萧逸,你这干爹,当得可是名正言顺,有官方文件为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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